蓝尽欢眸子里有些失落。
看来,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咣!
她将一大碗剥好的虾,放在他面前,“剁成泥。”
沈赋知她又生气了,也不解释,“好,什么都听欢欢的。”
他开始优雅挽袖子,拿了两把厨房的粗铁菜刀,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开始!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把肉剁成泥,他在行啊!
沈赋双刀飞舞,眼里冒着杀人狂般亢奋的光。
蓝尽欢:……
等到开始揉面。
被剁得稀烂的虾泥,和在面中。
沈赋在旁边
看了一会儿,道:“我来。”
蓝尽欢:“你会揉面?”
沈赋的目光,落在她被束缚地几乎平平的胸口,“会。”
于是,蓝尽欢就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一盆,分成两份。
两个面团,在掌中揉啊揉啊揉啊……筆趣庫
捏啊捏啊捏啊……
手法极为熟练风骚……
蓝尽欢:……
红丝面出锅。
沈赋亲手揉的面,特别兴奋,像个大孩子一样揣手等着开饭。
两人在厨房的木桌上坐下。
他那么大一碗。
她一小碗。
“一碗面而已。”
蓝尽欢嫌弃地看沈赋吃得狼吞虎咽。
他即便还保有着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但是,爱不爱吃,馋不馋,急不急,已经毫不掩饰。
沈赋腾不出嘴,抬头看她,弯弯一双桃花眼笑笑,继续吃。
他贪恋的,不是这一碗面。
宫中金尊玉贵长大的人,什么珍馐美味没吃过?
他贪恋的,是对这煮面之人的感情。
爱也好,恨也好,嫌弃也好。
只要是她对他付出的任何情绪,他都照单全收,哪怕卑微地像个乞丐,跪在地上捡拾微不足道的碎片,也在所不惜。
有情,总好过无情。
他第一次帮她砸死了太学院的杂役,回宫后在母后的牌位下跪了三天三夜,就尝到了其中的滋味。
原来,对一个人有情绪,是这样的。
从那以后,他就上瘾了。
毒药也好,良药也罢。
总好过母妃宫中的森严、苛刻和无尽冷漠……
“欢欢啊,我头疼。”
沈赋想到明太妃,白日的头疼,又隐隐发作。
蓝尽欢嘴里叼着一根宽面,瞅他,事儿真多。
她含含糊糊道:“要我帮你压一压吗?”
“要哄……”
沈赋都不等她说完,已经凑过去,用筷子夹了她嘴里那根宽面的另一头,送进嘴里。
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将它吃进去。
一直,吃到她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