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园中的牡丹为什么如此艳丽吗?都是本宫辛辛苦苦,一点点亲手侍弄的。”
沈赋戴着手套,将剁成泥的死人,双手捧着,一点一点,认真埋在牡丹花下。
他穿着锦绣的白裙,跪在和了血的泥土中,满怀虔诚地呵护他的花。
不嫌脏,不嫌累,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高帅富看见血泥中隐约有块金色的牌子,上面有个“越”字。
是北越的使臣!
北越小国,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不知是此番前来观礼的使者太无足轻重,还是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冒犯了沈赋,就被砍了,在这儿剁成泥。
他胃里有什么东西,一阵一阵往上翻涌。
这乘鸾宫的娘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将来把她娶回去,必定不会进她的房门半步,免得半夜被啃了,活吃了都不知道。
宣德远远瞧着这一幕,撇嘴冷笑。
男人,果然都是没用的。
她妖娆走过来,“怎么?十二王子第一次出远门,这就吓得脸都白了?”
她又拨弄了一下身边怒放的硕大牡丹。
“我们惑儿,可就是这吃人的牡丹花啊……!”
宣德正炫耀自己与沈赋有多亲近呢,身后,沈赋已经默默站起来,拎着斩骨刀,慢慢将一把又重又钝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脸,在她肩侧。
“谁让你摸本宫的花了?”
他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宣德刚刚还笑别人,现在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脸比高帅富还白。
“惑儿,你……你这是干什么?这刀怪重的呢,你知道我一向弱不禁风……”
沈赋的钝刀,在她肩头,用她今日特意挑选的盛装擦了擦血。
“昨天,你第一个用箭指着她,你说,本宫该剁了你哪里喂花肥才好?对了,你什么地方比本宫大来着?”
宣德立刻全身的毛儿都竖起来了。
没了胸还怎么活?
“她”果然是为昨天的事记仇了。
换了别人,或许还赌一赌对方是虚张声势,不敢随便将她一国太后怎样。
可是沈赋就不一定了。
沈赋是个疯子!
“她”这园子里的牡丹,用死人喂大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她若是真敢激她,“她”就真敢现在就切了她的胸!
“呵呵,惑儿,你别冲动,我哪儿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现在知道了吗?”沈赋现在若是条蛇,他的信子,就在宣德耳畔晃。
宣德看了眼地上
还没剁完的北越使臣,“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保证不会弄错!快把刀拿下去,乖~”
沈赋又定定盯了她一会儿,唇角慢慢勾起,“好啊,好姐妹,我信你。”
这话,从他口中,可听不出半点憨厚老实的意味。
反而全都是满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