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都没留情。
咚!
沈赋那刚刚升腾起来的凶猛,瞬间熄火,一头栽在她身上。
晕过去了。
用完就扔,爽完就丢。
蓝尽欢这辈子将这八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将沈赋推开,又将他长发散了,衣带解了,裙子扒了,留了里衣,将人摆正,盖了被子。
那么大个醉鬼,晕得像个死人,重死了。
蓝尽欢好不容易忙完,再嗅了嗅自己,被他蹭地全是酒味,又出了一身汗。
于是,便打算趁着方才青梅送来的水还热着,去里间洗个澡。
临走,见朱砂弯弯曲曲从沈赋衣领中爬出来,整条蛇仿佛也喝醉了一样,爬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笨蛋!”
她随手捞起小蛇,去了里间。
水声,很快响起。
朱砂入了水,开始欢实地像条鱼。
粗糙的鳞甲,摩擦过皮肤,缠着她游来游去,开心地不行。
蓝尽欢起初还咯咯咯笑,后来,便抿着嘴,不吭声儿了。
沈赋说,他有时候,可以是朱砂的样子……
所以……,现在这水里的小蛇,是谁……?
……
外面房间的门,也开了。
蓝雪暮
总算找到妹妹的房间了。
离开家这么多年,本就路不熟。
加上又喝醉了,大晚上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在院子里绕了不知多少个圈儿,才摸来这里。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蓝雪暮进门,看见灯还亮着,好心帮妹妹吹了灯,之后……
好想继续睡觉。
但是,喝多了的脑子,有点想不清。
他现在的身份,是妹妹的通房小妾。
母亲说,要保护妹妹,借个名声给她,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功成身退。
所以,发誓要保护妹妹的通房小妾,就应该要睡在妹妹床上,掩人耳目。
于是,蓝雪暮开始往床上爬,从沈赋身上翻过去,规规矩矩隔了点距离,脸对着墙,睡在了最里面。
一边睡,一边还对身后的沈赋念叨:
“乖乖不怕哈,我……是来保护你……的……”
-
夏乘风,乘风夜行,手提短剑,很快到了清风庐。
各国的头头脑脑在大徽朝的帝购置一两处私宅,是被准许的,只要坦然接受绣衣使的监视便可。
尤其是宣德这种与沈赋常年交好的姐妹花,更是不需要什么官方礼节。
夏乘风随着守门人引路,经过花园小径,远远便望见宣德下榻的房间中透出温软的光晕,映出一道女子卸去妆容,顺过头发后温柔的剪影。
夜色昏暗中,小径另一头迎面阔步走来一个男人。
显然是刚从宣德房中出来的。
两人擦肩而过,互相目不斜视。
但,夏乘风即便喝醉了,也能体会到那人身上刀锋一般的煞气,几乎割得他脸生疼。
高大,凶悍,只有杀人无数之后,才能养成的那种,鬼神莫近的煞气。
天黑,一闪而过,没看清脸。
但即便穿着身大徽朝贵公子的锦袍,也遮掩不住那人如狼似虎的狂野彪悍。
夏乘风人已经走出去数步,背后的恶寒才缓缓升起。
跟这个人比起来,他只能承认,自己实在……只是个孩子。
难怪阳夏那晚,宣德衣衫半褪时,会笑吟吟捏着他的下巴,三分心疼,七分调笑地逗他:“你这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