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赋也不用请,进了帐,直接坐上了戚崇的主位。
戚崇与军师对视了一眼,不知对方来路,但是如此傲慢,实在是没有把他们凉州铁骑放在眼中!
在凉州,试问谁不知道,铁骑在荒漠里行军拉练,从来不带粮草。
哪个掉队,死了,尸体就是大家的干粮!
眼下阳夏大军压境,局势突变,戚崇本就犹豫不决,而王爷传递这么重要的命令,居然用的是生面孔。
他十分疑惑。
“阿忠另有指派?敢问阁下,还有什么事,比传递这枚玉扳指更重要呢?”
沈赋摆弄着玉扳指,“呵,这个就不是戚将军需要知道的了,戚将军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他也不能贸然点破。
万一沈信与戚崇除了玉扳指之外,还有什么暗号呢?
戚崇心想:
也对,举兵谋反之事,自然不能明说。
然而,军师却看出苗头不对。
这个陌生的使者,似乎对入京造反之事并没那么兴奋。
按说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于是他问:“敢问使者,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沈赋嫌弃地看着手中扳指,凉州能出什么好玉?成色实在是差劲。
“王爷还说,祝戚将军早日凯旋,一举重挫敌人,叫他这辈子永无翻身之日!”
戚崇和军师,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等返回太冲关外,迎战阳夏?”
沈赋眉梢一挑,这是你们自己脑补出来的,我可没说。
他嗔道:“大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保家卫国,护佑黎民苍生,肝脑涂地,舍生忘死,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戚崇心头大石落地。
奉王命抗击阳夏,正是成全了他忠义两全之心!
之前,还那般忐忑,左右为难,现在,总算名正言顺了。
然而,军师是沈信亲自挑选,安置在戚崇身边的人,自然只能是一心忠于主子。
他脸色一阴,袖袍一挥:
“王爷的筹谋,岂能说改就改。我看……,你这个使者,是个假的!来人!拿下!大刑伺候,看他说不说真话!”
戚崇一向对这个军师言听计从。
刚脸上露出笑模样,又立刻收了回去。
好像也没错。
这个人这么狂妄自大,又在他的军营里故弄玄虚,不管是真是假,先来一顿杀威棒,打一打再说。
外面大批卫兵涌入。
沈赋不慌不忙,开始掀他的袍子。
他今天来,穿的是袍子极为宽大,有点麻烦。
下面的人将他团团包围,不知他在裤腰里掏什么。
军师冷笑,“这个时候,才罗里吧嗦亮兵器,是不是迟了点?我就说你是个假……”
砰!
一道火光!
他话没说完,额头上一个大血窟窿,半个脑袋稀烂,人瞪着剩下的一只凸出的眼珠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沈赋:“废话真多!”
要不是欢欢心软,本宫才懒得留你们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