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欺负我了……,我……好怕……”
“……”他喉间剧烈滚动了一下。
心头,不知是哪里,仿佛被人用手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
刺痛。
她从来都没与他说过!
她从来都没说过……
她只是不做声,哪怕偶尔开口求他,也是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哪怕想尽办法怀上孩子,也只是为了避宠。
却唯独从来都没告诉过他,她不喜欢那样。
他以为她害怕他,是因为他凶,他外表看起来那些残暴。
却从来不知道,她害怕和他之间的事……
沈赋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将脑后的长发向上掀开,如乌藻般的妖娆弥散在床榻上,俯瞰她沉睡的美丽姿态。
“欢欢,今后必是不会再叫你害怕了……”
他伏在她身侧,哑
着嗓子。
她睡得迷迷糊糊,嫌弃扒拉他,哼哼唧唧,如一只软软的小兽,奶里奶气,愈发惹人想要欺负。
臣种一旦发作,就会对他的君种的声音和气息,感受变得不一样。
那种别人根本捕捉不到的迷人声色,既能安抚他,又能要他的命。
“欢欢,欢欢啊……”沈赋喟叹。
她刚才出去得急,并未用裹布。
他想要抱着她,像以前那样滚来滚去,可却怕吵醒她,只能小心翼翼。
床帐笼罩成一方只有两个人的小小空间。
以下犯上,以臣欺君……
只有他知道。
她……,不知道。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这世间最隐秘,最快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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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尽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觉到天亮。
沈赋有分寸,这个时候不能做的不做。
等估摸着她快醒了,他已经将满床狼藉收拾整齐,替她重新穿好衣裳,连床单都换了。
他们俩之间,他太有经验了。
既不会操之过急,也不会憋坏自己。
最重要的是,下嘴轻重适度,不留下任何痕迹。
蓝尽欢醒来:???
总觉得哪不对劲。
但是,又看起来一切又都十二分对劲。
这觉,她一个人,也睡得太整齐了吧。
除了……,她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怎么回到床上的?
还有,沈赋呢?
到现在都没动静,是不是被臣种憋死在门口了?
她起床下地,开门去看。
沈赋并没有死在门口。
外面,大晴天,日上三竿。
客栈里昨天打斗被弄坏的一连串大窟窿,还没人敢来修。
可能因为她在睡觉,任何人都不准弄出动静。
地上几只死鸟,应该是落在屋檐,还没等张嘴叫唤,被绣衣使给打下来了。
这种情形,她早就习惯了,前世见过太多。
他那些好,永远送不到她心坎儿上。
“这么早就醒了?”
是沈赋的声音,从庭院中的水塘里传来。
他从水中出来,刚露了肩头,伸手从岸边拽了衣裳,披好,水淋淋地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