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尽欢站在沈赋房门外,听着里面。
一会儿一阵呕,一会儿又是一阵。
大概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而且,他不准任何人进去,要么吐,要么就在屋里砸东西。
蓝尽欢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想想,算了。
谁怀个孕还没吐过?
想想前世害喜那会儿,每日吐得厉害。
什么都吃不下,也什么都不想吃,但是,陪在他身边,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否则,担心惹他不悦,又寻了由子,重提让她打掉孩子的事。
那般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直到四五个月后肚子大了起来,才有所好转。
可是,另一种煎熬又来了。
日渐沉重的身体,强颜欢笑,应付着他每夜无止境的索取。
想尽办法,怀上一个不爱的男人的孩子,身陷他的囹圄之中,孤身一人,举目无亲。
除了痴痴望着墙外的四角天空,幻想一下自由自在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她一个抱怨的字都不能说出口。
那般滋味,没人心疼,没人会懂。
蓝尽欢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将在她袖中睡饱了的朱砂,放了回去。
之后,漠然转身,丢下沈赋在里面痛苦呕吐,回房去睡觉。
然而,没到半夜,又有绣衣使来敲门。
“小侯爷,殿下召见。”
“他好了?”
“您……,过去就知道了。”
蓝尽欢猜着沈赋又闹幺蛾子,草草穿了衣,去了他的天字一号房。
房里熄着灯。
没有半点响动。
“殿下,我来了。”
蓝尽欢推开虚掩的门,站在门口,有点害怕,不太敢进去。
“进来。”
沈赋的声音在暗处响起,吐得嗓子已经哑了。
蓝尽欢:……
她没办法,只能进屋。
刚迈进去一步,身后的绣衣使就把门麻利关上了。
房中陷入一片漆黑。
她进屋时,是憋了一口气的。
万一屋里被吐得都是味儿,或是踩到什么了怎么办?
然而,并没有。
沈赋多少也算是有点洁癖,应该是已经收拾干净了。
她放心了。
“殿下在哪儿?你不出声,吓我没什么,吓到宝宝就好了。”
蓝尽欢有点心虚。
刚才,他被折腾地那么厉害,她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