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雅那边怎么说?”明鹤楼问。
芷雅是明太妃的闺名。
老仆:“都已备好。”
“唉,赶紧找个机会,让他去一趟小君山行宫,希望到时候就能掰正过来了。”
再不掰过来,就算将来当了皇帝,也是个断子绝孙的,还谈什么千秋万世!
……
沈赋那边,易准怀不敢轻易下定论,隔着床帐,给里面的人诊了又诊,终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
“殿下应该是操劳过度,日夜忧心,又严重缺乏睡眠所致,臣给您开上一副安神养身的药,吃上几天,好好休养,就应该没有大碍了。”
“应该……?”沈赋在帐中,沉声道。
易准怀慌忙改口,“不,是一定!一定没事!”
沈赋看看怀中昏睡的人,眸光里全是心疼。
你每天都在忙什么?要忙成这个样子?
这世界没了你这个小女人撑着,就要塌了吗?
“知道了,退下。”他心情十分不好。
“是。”
易准怀退出去的时候,心里犯了个寻思。
大长公主殿下不是去了小君山行宫,陪明太妃尽孝吗?怎么会在老太师的府邸?
正想着,出门,差点撞上前面站着个人。
抬头一看,是夏乘风。
“夏公子好。”
夏乘风龇牙:“易太医好。”
咣!
一记手刀。
拖走。
殿下没从小君山回来之前,这个人就只能留在太师府伺候着了。
……
蓝尽欢只睡了一会儿,就又醒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事儿。
一睁眼,见沈赋正手背抵着额角,侧身卧在她身边,着迷地端详着她的睡颜,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无聊地玩呢。
小蛇朱砂,也百无聊赖地缠在手腕上,像一串活的黑色的镯子,蜿蜒滑动。
“欢欢,今晚特别好看。”他见她醒了,笑容缠绵。
“我知道。”蓝尽欢还没醒透,无意识地回答。
沈赋:……
蓝尽欢想了想,“我睡着了?”
“是晕过去了。”
沈赋被无情地戳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的担忧和心疼敛去。
反正,他的关心和爱恋,她从来都不会稀罕,不如不要轻易流露出来。
免得每次发觉自己一颗真心那么廉价卑微,都会忍不住想要发疯,想要粗暴地撕开她,看看她的那颗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他一丝一毫的痕迹。
“占了殿下的床,打扰殿下休息了。”
蓝尽欢总算想起来,自己今晚过是来做什么的了。
于是也没有急着爬起来就跑,而是强令自己继续窝在他身边,显得又小,又软,又弱。
言语,刻意带了一点点暧昧。
沈赋又被顺了毛,目光中一阵称心如意。
虽然看起来并不心甘情愿,但是,跟媳妇逢场作戏,可以奉陪到底。
“欢欢,本宫的床,永远可以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