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要劳烦世子,替本王将舍妹找回来了。”沈信言语间,多了许多强令的威胁。
春意浓不高兴了,“哟,肃王殿下可真是不见外哈,那是您的表妹,又不是我家欢欢的表妹。”
谁知沈信阴沉一笑,“是啊,不过是表妹而已。不管是被人掳了,或是死了,本王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莺莺她前几日,曾与世子当街冲突,如今不管遭受了什么,武定侯府都脱不了干系。”
他说罢,转身就走。
好一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蓝尽欢敲石桌的手停住了。
她拉长了腔,“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直说,何必说这些狠话?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沈信果然停了脚步,唇角挑起,回头,“世子聪明人。”
蓝尽欢细长的手指重新在桌上敲了两下,“不过……,凡事都有个价钱,道上的兄弟,向来不空跑。”
沈信:“小世子可能忘了,你还没证明自己的清白。”
蓝尽欢:“哎呀,那就算了。反正不是我表妹。反正信王已经赖上了,做不做,做什么,都是错。”
沈信:……
他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赖的。
“好!天亮之前,世子若能手眼通天,将莺莺完好无损地救回,你我之间的误会,不但既往不咎,而且,本王还愿意答应世子一件事,言出必行!”
他顿了顿,“可若是救不回,又或者,救回来了个死了伤了的……”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据他所知,沈赋不在帝都,只要凉州肃王一口咬定,自己的表妹被武定侯府的世子给弄丢了,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到时候,皇上一道旨意下来,这漂亮的男孩子,关起门来,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蓝尽欢懒洋洋瞥了他一眼,“空口无凭。”
“君子一言!”沈信扬手,将一块令牌扔了过去。
蓝尽欢抬手接住,翻过来看了一眼。
鎏金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肃”字。
应该是肃王的令牌。
虽然这种东西,对于沈信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要他否认,她手里的这块牌子就可以是一块废铁。
但……
蓝尽欢麻利将那块牌子跟山魈哥的牌子拴在一块儿。
“呵……,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哦。天亮时分,殿下去逍遥坊牌坊底下收货。”
逍遥坊接人!
那跟告诉别人,秦莺清白不再有什么分别?
沈信眼角危险一跳。
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有劳世子。”
他咬着嘴唇,蹦出四个字,甩袖出门,收了剑拔弩张的一众亲随,走人。
武定侯府大门,砰地关上。
所有眼睛,全部齐刷刷盯着蓝尽欢。
蓝尽欢依然翘着二郎腿坐着,摆弄着肃王令牌,莫名其妙。
“都看着我干嘛?”
春意浓:“傻孩子,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万一找不到人呢?”
蓝尽欢无所谓,“找不到就找不到咯,他想闹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楚城沉吟了一下,道:“没错,秦莺到底是不是真的丢了,还是个未知之数。”
现在,全城的人都以为,沈赋去了小君山行宫,帝都中没有了坐阵的人。
而沈信此番回京,是抱定了鸠占鹊巢的决心的。
就算没有麻烦,他也要制造麻烦。
肃王的表妹被武定侯府给弄丢了,闹到皇帝那里去,只是个开始。
后面的事,小皇帝还不是听凭沈信摆布,为所欲为?
春意浓就有点着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放心,刚才,街口卖臭豆腐的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我们等着就是了,就算是沈信自己把人藏了起来,也有人能把秦莺挖出来。”
春意浓:“你什么时候跟街角卖臭豆腐的那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