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儿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别的男儿,这个年纪,就算没有娶妻,身边也有几个女人伺候着,早就知道了床笫云雨的味。
而他,不但不能近女色,还要每天扮女人。
还有身边那三十个男宠,虽然个个精明强干,却每天朝夕相对,也难保没有非分之想,不知背地里会不会搞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一天天的,不但没有个正常人的生活,还要沉浸其中不叫外人看穿。
再加上今日见他待武定侯世子如此特别,这孩子,该不会……已经歪了吧……???
明鹤楼的眼珠儿转来转去。
不行!
辛辛苦苦栽培起来的未来帝王,还没登基,就折在这方面,明氏一族二十多年的心血,不但付诸东流,而且,也对不起姬后娘娘的在天之灵!
“老付,备笔墨,我要亲笔给太妃写封信,你送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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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尽欢在被子里软绵绵,哇哇哭,被沈赋抱去隐在花荫深处的僻静庭院。
院子在镜湖那一头,少有人来打扰,是明鹤楼专门为沈赋准备的歇息之处。
她被从被子里抖到床上,不甘心这么丢人,哭着用手软软抓住他衣角。
“沈赋!你不是人!你丢我!你把我丢到仙人掌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蓝尽欢这一路,已经哭得妈都不认识了,鼻涕一把泪一把。
可是,她越是哭,就越是好看。
梨花带雨,越惨越美。
这会儿,本是想狠狠捶沈赋,结果,全身都是又酸又麻的,动弹一下都难受,只能揪着他衣襟,不让他跑了。
可动作一大,后半片又全是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只能放开他,趴在床上哭得更惨。
沈赋揉着额头,一阵头疼。
刚才一时生气,没控制住,现在后悔,可惜已经晚了。
“欢欢,我替你把刺去了吧。”
“不要!你别碰我!我要我娘!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你这个样子回去,春意浓会以为本宫将你怎样了。”
“你都把我从楼上丢下去了,还没将我怎样!”蓝尽欢哭得更大声了。
沈赋觉得这回摊上大事了。
哄不好了。
“乖,先把刺拔了。”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蓝尽欢见他动手要给自己脱衣服,哭得更惊悚了。
“我不要!哎哟!啊啊啊啊……!!呜呜呜……!!!你别碰我!你不要碰我!啊啊啊……!!!”
这一挣扎,又被扎得更疼。
刺,大多数都是扎在后背和屁桃上,大腿后面是不少。
又小又多。
一个又哭,又捣乱。
一个又小心,又着急。
沈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上都浮起一层薄汗了,才把她那一身男人式样的衣裳给解开。
上衣掀起来,盖着脑袋,裤子褪到脚踝。
白生生的肉上,星星点点,还留着许多小刺扎了进去。
虽然不多,却也够拔一阵子。
“欢欢,别动。”他摁住她两条还想蹬一蹬的腿。
“沈赋!我恨你!我跟你不共戴天……!!!呜呜呜……”
蓝尽欢躲不得,逃不得。
像案板上的鲟鳇鱼。
这么趴着给沈赋在屁桃上拔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不要看我,不要碰我!你走开!换个人来!呜呜呜……!”
“你想换谁?”沈赋忽然声音一沉,不高兴了。
谁都不能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地靠近他欢欢的屁桃!
”沈赋——!!!你放开我!我要我娘!!!呜呜呜……”
蓝尽欢活了两辈子,最惨最尴尬的,莫过于此时此刻了。
她若是现在有力气爬起来一头撞死,大概也就做了。
可是,她爬不起来,就像条垂死的鱼一样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