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赋终于露了点笑意,“还要小荷叶莲蓬汤。”
明鹤楼:……
所以,老夫这条大鱼,不上钩也得上钩了。
“不是听说殿下去小君山了吗?”
“我说的话你也信?”
沈赋转身上了二楼,明鹤楼跟在后面。
佛堂的二楼,构造极为私密,虽然外观看起来偌大,但实际上墙体厚一丈,且中间以隔音的棉布填实,只在中央有一间方方正正的书房。
除了北面的一扇大窗,便只有一个走廊出入,内外共三重窄门,每道门间隔也是一丈。
一来,可以避免被人隔墙有耳。
二来,房间格局一眼看到底,可以防止刺客埋伏。
两人上楼,有老仆关闭了三重门,守在外面。
沈赋临窗而立,看着楼下种的东西,嘴角抽了抽。
“看来我的谨慎,都是跟你学的。”
明鹤楼尬笑。
他一向神经,生怕这唯一的窗户底下也有人偷听,便在很多年前种了沙克汗国进贡的一种仙人掌。
刺不是很大,但是很多,而且微毒,触之全身酸麻瘫软,且会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
杀伤力不大,防贼效果一流。
沈赋:“听说子衍为情所困?”
“小孩子的事,无需理会。”
“嗯。”沈赋转身,忽然道:“外公,我必除沈信。”
他既然今日没抢到明子衍这张牌,无法拿捏明鹤楼,就索性开诚布公。
“……!”明鹤楼一惊。
如此直言不讳。
沈赋虽然不是明太妃亲生的,但名义上,也是他明家的外孙。
明氏一族早就将所有,都押在他的身上。
明鹤楼虽然可以约束沈赋,但沈赋却并不是经常喊他外公。
除非……,他主意已定,并且想用这张亲情牌迫使他答应,配合,至少不从中阻挠。
“惑儿,这件事还当谨慎,从长计议。”
明鹤楼还想站在外公的立场劝劝。
沈信与沈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到万不得已,诛杀手足,天理难容,对今后的帝业影响甚大。
“沈信一定会反,而且,他以为我舍不得杀他。”
沈赋端详着楼下那些仙人掌,实在是丑极了。
什么人会在家里种这种东西?
明鹤楼拄着龙头拐杖,在屋中央踱了两个圈儿,沉思许久。
“西北凉州铁骑,名震天下,全是沈信一手栽培起来的死忠,我们贸然动他,稍有不慎,八万骑兵反了帝都,到时候,殿下眼下除了绣衣使,并没有猛将雄兵,恐怕会吃亏。”
沈赋倚窗而笑,轻描淡写,“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人弄死,马留下。”
明鹤楼:……
他敏锐地觉察到,眼前的沈赋,无论是城府决断,还是丧心病狂,绝对比他们俩上次见面高了不知几个段位。
“既然殿下已有了主意,外公也老了,只能祝殿下心想事成。”
如此,明鹤楼便是表明了立场。
不反对,但是,不支持。
沈赋几分不悦,面庞在窗边阴影中,默不作声。
“还有个事儿,外公务必答应。”
明鹤楼:……???
“关于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