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一种避子汤,叫做“谢君恩”。
常年服用也不太伤身体,并且效果可靠。
蓝尽欢心里冷笑。
呵。
就算你不准备,我回家也要自己弄一碗。
她也不问,果断接过,干了。
就……,味儿跟以前喝的有点不太一样。
可能是红枣放多了。
“谢殿下恩典。”蓝尽欢话里又凉又嘲讽。
“以策万全。”沈赋眯眼笑笑,不动声色。
蓝尽欢心里骂:
策什么万全?
生怕怀了你的崽子,坏了你的大事吗?
“殿下心思如海,臣佩服!告退。”
她无情摔门除出去,没客气。
狗改不了吃屎!
沈赋天生就是个坏种!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已是身心疲惫,蓝尽欢穿行过乘鸾宫,向外走去。
宫里人皆道是少帝不懂事,又耍孩子气,被大长公主给教育了,收拾了。
夜宴被她娘闹得乌烟瘴气,满堂权贵丑态百出。
此时,所有人都已散去,沈赋的人在有条不紊善后。
月已西坠,天色将明。
这一夜,总算熬过去了。
蓝尽欢在宫门前的大道上,远远望见她娘在等她,便再也忍不住,飞奔过去,扑进春意浓怀里,呜呜大哭。
春意浓吓坏了。
“欢欢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衣裳怎么换了?你身上的凤求凰可解了?”
“已经憋过去了,回家细说。”
蓝尽欢抹了眼泪,不想再提沈赋那个王八蛋。
“啊?憋过去的啊?”
春意浓有点担心。
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可能是担心自己将来对她那七个哥哥没兴趣啊。
她安慰道:“欢欢,想开点。没兴趣总好过随便找个什么臣种,到时候一天到晚要你负责,不死不休,可烦了。”
蓝尽欢脑补了一下沈赋跪在床边,哭着求她疼他的画面……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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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府,并不大,十分清简。
一来,蓝凤鳞和七个认养的义子常年驻守北疆,为人清廉,不结党羽,从不收授,家中仆从不多,开销不大,春意浓也不是很会持家。
以至于后来抄家时,沈赋对着薄薄的账本和少的可怜的几箱财产,都有些尴尬,不知晚上该如何面对蓝尽欢的心如死灰。
二来,左相赵中克的府邸就在隔壁,他朝中做大,京中势众,经常以各种手段,明目张胆挤占原本该属于武定侯府的土地,直到最后,赵家的墙,已经紧紧压着蓝府的墙头,就差一口吞了。
蓝尽欢回府时,一进院子,就见家丁月半在满院子追一条狗,闹得全府上下鸡飞狗跳。
“这是怎么了?”
蓝尽欢穿着沈赋少时一身锦兰袍子,腰身挺拔如箭,不叫人看见这一夜的疲惫。
月半见了她,欢喜道:“公子,啊不对,现在是世子爷!世子爷好!老吴前两天街上捡回来的狗,不知怎么的,忽然疯了,怕它伤人,正满院子抓呢。”
“哦。”
蓝尽欢一抬眼,就能看得见赵府的院墙,不但压了蓝府一个头,还布满了铁棘,生怕他们蓝府的人翻墙过去偷东西一样。
“找几个人把狗套了,扔去隔壁。”
“啊?”月半一愣,旋即明白了,当场兴奋搓小胖手,“哎!好嘞!世子爷!”
蓝尽欢房里,早就烧好了洗澡水。
小丫鬟青梅,梳着两只垂在耳畔的发髻,眼巴巴等了一晚上,见她回来了,开心地跳脚。
“公子总算回来了,让人家担心死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盛醒酒汤。”
她转身要走,却不料被蓝尽欢伸手拉住,一把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