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沉思片刻：“不然还能关注什么，佩服董煎雪玩的样式真多吗？”
“不是，”林清月怀疑地看万回，“你上次说得到戢海仙君的魂念后，醍醐灌顶，人生从此改变……礼貌请问，你究竟是怎么从这些十九禁记忆得到启迪的？又得到了什么启迪？”
万回双手合十，自我催眠，“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莫气莫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林清月猛拍大腿，“你该不会把人家的姿势集出版成画册，最后赚了大钱吧？我就说你开那么多寺庙哪来的钱！”
万回忍耐：“我就不应该来找采花贼聊天。”
林清月摸下巴，“不过这段魂念有点不对劲。”
万回神情一凛，像是筑剑师用尽一生心血铸造的宝剑，受到顶级剑客的嫌弃，平静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何处不对劲？”
林清月说：“你说是戢海仙君的魂念，结果记忆却全是董煎雪的角度，这其实是董煎雪的魂念，对不对？”
万回的表情轻松了起来，“他们最后死在了一起，或许彼此的记忆交融，已经难舍难分了吧。”
“我们不妨进一步推理。”林清月把身体往万回的方向倾了倾：
“六百年前的万回和尚，进入了昝天秘境，无意间得到戢海仙君的机缘后，就被魂念污染了，久而久之，个人意识彻底被吞噬了，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说对吗，万回……不如，称呼你为董煎雪比较合适？”
万回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微笑地道：“你在说什么。”
林清月说：“董煎雪，你借尸还魂重生，想谋求什么？”
“就算你拿千万人做实验，再怎么修改记忆，”林清月指出最残忍的关键，“你师尊也不会爱你的。”
万回语气冰冷：“林真人，你的存在真的挺碍眼的。”
林清月从容捻起一块苹果啃起来，有点遗憾，祝言能把苹果削成各种动物的形状，她自己动手，只能切成一瓣瓣的。
“所以你今天是来杀掉我的吗？”
“不如说，你刚才就在试图杀掉我了，只要我沉浸于你的魂念记忆无法自拔，我的魂魄也会被吞噬，成为魂念的养料吧。”
万回抬眼，祝言出现了，远远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红衣如血，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阳光在祝言身上斜切而下，他一半身躯光明得如白雾，一半隐匿在黑暗中，隐晦如永夜。
万回收回视线，“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罢了。”
林清月问：“哦？确认好了吗？”
“确认了，姑娘好手段。鬼主原来也不过是姑娘门下的痴犬。”
林清月笑了，“大师若真有气魄，请上前，直接指着鬼主的面，骂他是狗。稍后的场景，一定非常精彩。”
万回叹息：“不敢，不敢。”
林清月挑起一边眉毛：“既然不敢，那你在我面前狂吠什么呢。”
万回起身，温文尔雅地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大门打开了，一队伍督事馆修士在门口严阵以待。
万回略诧异，“林真人，这是？”
“我送了你一纸通缉令，开心吗。”林清月说：“我已经把我对你的怀疑，上报给督事馆了。”
“各地的悔过寺已被查处了。”
万回说：“林真人冤枉小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