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祝言,瞳孔兴奋得微微扩散,脸颊染上了异样的红晕,嘴角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心情舒畅,似乎他刚做了一件令他非常愉快的事情。
所以,他刚才离开的时间,去做了什么事情呢。
林清月放下茶盏,突然说道:“祝言,你肩膀上怎么附着一只新鬼?”
祝言一愣,他明明为了避过师尊的耳目没有直接杀人,为什么会处理失手,他下意识去看他的肩膀——当然什么都没有。
他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出卖了他,林清月已经确定祝言去做了什么事情了。
她的神情冷了下去,“你把司徒修怎么了?”
祝言见林清月生气,终于慌张了:“师尊,我……”
林清月命令道:“带我去看。”
祝言违抗不得,于是站起来,把林清月带到了一处地点。
也亏他思虑周全,地方离茶馆,还有一段挺长的路程。
这是一处小城门,城中的交通枢纽之一,四通八达的白玉大街,被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众人神情惊异,指着被挂在百丈城门上的人,议论纷纷。
林清月认出人来了,果然是司徒家的少主司徒修。
往常在封地横着走的土霸王,如今被剥净,像头粉猪,挖出双眼、割断舌头、折断四肢,以一种非常耻辱的姿势,被倒挂在墙头上放血。
血液不停地顺着墙砖往下滑,可以预想不久后,他就会被放尽全身的血而死。
折磨的过程才是最残忍的,司徒修能够在无尽的恐惧中,感受到生命力随着血液在快速流逝,而他却无可奈何。
只能满口血地啊啊惨叫着,不停地挣扎,而挣扎的过程,又加速了生命的流逝。
这是一种令人胆寒的酷刑。
司徒家的护卫、赶来的伙计,不顾一切地要冲上城墙去把司徒修救下来,可惜司徒修被一个黑色的法阵牢牢地束缚住了,目前尚且无人能够打碎法壁。
终于,司徒家的长老匆匆赶到了。
林清月看也没看祝言,“把禁制卸了。”
祝言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林清月,不敢违逆,手中弹出一道锋芒,悄无声息地打碎了法阵。
司徒修总算被抢救下来了,司徒家的人围着他喂丹药、输送灵力护住心脉,总算保住了他一条命。
失去的舌头、眼睛,后续经过调养也能恢复,虽然过程艰难,但对于司徒家这样有底蕴的名门望族来说,并不算多大问题。
林清月越出人群,走上前,递给司徒家长老一瓶丹药,“服下吧,有助于肢体新生。”
长老匆忙道谢,“谢谢林师叔。”
尔后,他阴霾的眼扫过全场,众人皆感到一股微压压在头顶,几乎喘不过气。
长老厉声说道:
“全城搜查凶手,一个都别漏过!”
“是!”
长老急着护送司徒修回家做手术,没有再与林清月应酬,只朝她行了一礼,就风风火火地带人走了。
林清月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她心想司徒修这个人算是废了。
经过今天这件事,司徒修就算很快康复,也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并且今天他毫无尊严地出丑,很快会通过在场人的口口相传传遍四界,从此以后声名扫地,就算再受宠,家主之位怕是不会让他继承了。
“祝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