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意说完，意识到什么似的，捂住嘴巴，后退了一步，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林清月。
督事馆修士面面相觑，领头的神情凝重地说：
“林师叔，得罪了。”
他发动时间回溯阵，昨晚发生在齐府的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重演。
夜色已深，齐夫人在房间里，摇着小少爷的摇篮唱摇篮曲，她见孩子的嘴唇有些干裂，便叫下人倒点水来。
下人端着一碗水过来，齐夫人偏头想了想，让丫鬟把她放在梳妆台的丹药瓶拿过来，“我听说修士们的丹药都是顶好的，小儿吃了，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
齐夫人拿出一颗丹药，以小刀刮下药末，混到水中，再喂孩子喝下。
哪知过了不久，孩子啼哭起来，浑身抽搐，脸色发黑，可怕的是，七窍开始流血，止也止不住。
齐夫人急得大哭，忙叫来府医，可惜孩子的声息越来越弱，她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断了气。
齐夫人抱着小少爷冰冷的尸体，“丹药有毒，丹药是有毒的啊！那个恶毒的女修，我与她何仇何怨！”
齐夫人的记忆到此，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林清月下毒谋害平民。
林清月转头去看陶如意，慢悠悠地赞叹：“陶如意，你的记忆嫁接术，做得不错。”
陶如意一脸迷茫：“阿月姐姐，你在说什么？”
林清月绕着陶如意走了一圈：“不如我来帮你复盘事情的真相吧。”
林清月叹气，“你真的看不惯任何人得到幸福，非要把所有人拖入地狱，变得和你一样不幸，你才会开心。”
“昨日，参加宴席，你以怨念控制了齐夫人，当晚，齐夫人凶性大发，先是杀死了小少爷，再投毒杀了全家人，是不是？”
陶如意尖叫：“阿月姐姐，无证无据的，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
他看着督事馆的修士，急忙忙地说：“我知道你做了坏事，你想找个替死鬼挡罪，但你不能欺负我啊！”
林清月冷笑：“我就欺负你，咋地？”
“陶如意，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能通过我暗卫的审讯？他们把你的记忆翻个底朝天，也无法抓到你做恶事的把柄。现在我知道了。”
“你拥有删除、改造记忆的能力。”
“你和我住在黎桂娘卤肉店时，通知你的同伙卖货郎，杀害了韦家和新娘一家，一共夺去了十条人命。”
“你在卤肉店伙计孙大身上投放了怨念，令他生出恶念，杀死了黎桂娘的未婚夫秦公子， 最终害死了黎桂娘、孙大、秦公子三人，并导致了黎桂娘化为厉鬼。”
“做下这些事后，你自我删除了记忆，又变回了无辜透底的陶如意，任何人都抓不住你的把柄。”
“陶如意，我说得对吗？”
陶如意攥着粉红色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细声细气地：
“阿月姐姐的想象力不错，可是空口无凭，我是不会认罪的。”
祝言笑盈盈地提议：“师尊，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杀掉吧。”
林清月说：“小言，先别动手。我再跟他对对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