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一九三两下把林清月拔掉衣服，扔进浴桶，祭出大毛刷，亲自给她刷背，刷得她嗷嗷鬼叫。
“你好奇我们昝氏，曾经牛批哄哄好强一世家，为什么要给涂山氏做牛做马。我现在就告诉你！”
“天地初始，魔神涂山昭羲，执行天道意志，降生灭世。魔神手下有一得力干将，神武盖世，名为昝鸿，出自战修罗一族。”
“这位昝鸿，就是我昝氏的祖先。”
“师尾宿，妖界的创世神，那只九尾狐的头，人人都知道是魔神涂山昭羲斩下的，但其实，在那之前，我家祖先，已经和师尾宿缠斗了三天三夜了。”
“这，就是我的家史。曾经，昝氏和涂山氏一样，是魔界说一不二的主宰。”
卧槽，故事连上了，林清月之前，在师无宴关于太子殿下的记忆里，看到过无头师尾宿的牌位。
妖皇每次吃饭前都要先祭祀他，据说他阻止了天道万俟的灭世计划。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明，我们昝家，曾经在魔界有多风光。”
林清月趴在浴桶边上，点头，“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寞……嗷！轻点刷！”
“直到八百八十三年前，昝家，突遭横祸。”
“睢家，就是睢俪燕的家族，他们家主，看上了我昝家分支某位子弟的妻子，睢家主丧心病狂，为夺人所爱，连夜屠了昝家族人满门，连未满月的小娃也不放过。”
“事情暴露后，我昝家家主，到当时的魔尊面前讨要说法，没想到那魔尊涂山氏，因为娶了睢家的女儿做夫人，便颠倒黑白，判了我家有罪，要给杀人凶手赔礼道歉。”
昝一九冷笑：“我昝家，败就败在一心只会开疆辟土，不像睢氏，擅长养灵秀好女儿，能爬上魔尊的床。”
“我们还能怎么办？我家手握一半兵权，当月就笼络了北边的洲主，起兵造反了。”
谋反的结局，不用想也知道，昝一九的家族败了，从高高在上的贵族，贬为罪奴，代代脸上黥面，受胜利者奴役。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昝家为什么八百八十三年来，从不反抗？”
昝一九扔了木刷，挽起袖子，让林清月看她充满力量的手臂。
“因为我们的体内，爬满了睢氏的蛊虫。”
“每个月，只要不按时服用解药，毒蛊就会破体而出。”
“涂山氏自傲为魔神后代，骨子里狂得很，为什么会受睢氏牵制？”
“因为魔族，谁都不信谁，只信杀戮和力量！忠诚如何保证，靠符咒，靠下蛊，靠我捏着你的命，你就得信我！”
“睢氏，就掌握着最强的蛊术。”
昝一九劝林清月：“别再找睢俪燕的麻烦，否则有一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清月自信地说：“如果我说，我有把握解开你们的蛊呢？”
昝一九只当她在放屁。
不过有一瞬间，她忍不住生出了憧憬，若某天能和祖宗一样，重新驰骋在广阔的沙场上……
“涂山氏再憎恨我们的背叛，最终也没把我们斩草除根，因为他们，舍不得我们战修罗强悍的战力。”
“魔尊近卫十万精兵，有五万，来自昝氏族人。”
昝一九承诺：“林清月，你若能还我们自由，我昝氏，随你差遣。”
她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讲了几句幼稚话，自嘲地笑了。
“别说这些玩笑话了，水凉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