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寒勾唇,轻笑道:“王爷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丞相,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柳青山深吸了口气,勉强在云卿寒对面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云卿寒也没有弯弯绕绕。
“丞相猜测的没错, 摄政王府最终是要造反的。”
柳青山紧紧地握住拳头,警惕地盯着云卿寒。
“果然!老夫想的果然没有错!”
不过,他眼底掠过异色,咬牙问:“你为何会跟老夫说这些?难道你们王府今天要对老夫痛下杀手不成?”
云卿寒好笑地勾了勾唇角,道:“丞相想多了,我和月白是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了她的父亲?那多伤她的心啊。”
柳青山狐疑地看着云卿寒,有些不知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云卿寒微微叹了口气,眼神讥诮地望着柳青山。
“丞相也曾在皇上面前说了真相,您觉得他信了吗?
“自然不信,你们摄政王府太过善于伪装,而你又成了神族之人,皇上他即便愿意相信,心里恐怕也会有些顾忌。”
柳青山冷哼,眼神冷冷地扫过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却没有喝。
云卿寒知道他怕自己给他下毒,声音微冷地道:“丞相若是渴了就喝吧,我虽然精通毒术,却不屑于用那等卑劣的手段。”
柳青山傲然地抬起头,端起茶杯喝了口。
云卿寒冷声道:“皇上不信我们会造反,是因为我们没有造反,我和王爷所做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皇上好,为了百姓好。”
“皇室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并不是因为我和王爷,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利欲熏心,又继承了明帝阴险自私。”
“死亡和颓败,是他们的唯一结局。”
云卿寒声音冰冷,字字铿锵,重重地敲打在柳青山身上。
柳青山心中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挺直了身体,咬牙不说话。
“那也不能造反!此乃忤逆之事!”
“那丞相说,该怎么办?皇上昏庸,继承人糊涂,如今大宁表面上虽然无风无浪,可背地里已经烂作一团。”
云卿寒悠悠地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道:“丞相觉得,以一己之力,能阻止大厦将倾?能拯救这早已经被啃噬腐烂的大宁?”
柳青山眼底浮上痛苦,紧紧地握住拳头。
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虽然嫉妒不愿意承认。
可柳青山心中却也清楚,明帝狂妄固执,又敏感多疑。
正如凌王所言的那样。
即便他在御书房门下长跪不起,即便他喊得喉咙啼血。
明帝也只会觉得他烦。
“丞相,我知道你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可明帝的皇位也并不是干干净净得来的。”
望着紧紧咬牙,不肯说话的柳青山。
云卿寒声音讥讽,直击柳青山的灵魂:“我却没见丞相为先太子抱不平,难道您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才堂而皇之地维护明帝的朝廷 ?”
“你胡说!”
柳青山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云卿寒,你胡说霸道!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死于火灾,我心中虽然哀痛,可如何为他们抱不平?”
“死于火灾?那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