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喉结动了动，站住了脚。
“好，我听你的。”
他深深地看着元卿寒，唇角扬起慈祥的笑。
“你母亲她也来了吗？神族还要多久才能到大宁？”
元卿寒细细地算了一下，说道：“还得十日左右，不过在云卿月大婚之际，必然能到的。”
无相微微颔首，低声叹了口气。
“等她见了你，必然会很高兴。”
元卿寒心底也有些期待。
可想到当年之事，元卿寒心里又有些不解。
“无相，当年你可在大宁？为何会抱错了孩子？”
无相沉吟了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当年，情况紧急，两个孩子都被交给了姜夫人和寺庙方丈，后来走的时候，孩子就被对调了……”
如今细想起来，两个孩子的襁褓不同，必然是被有心人换走，才可能抱错。
元卿寒深吸了口气，眼底弥漫着复杂的冷光。
她深深地看着无相，声音有些艰难。
“我听说，当年神女和人私定终身，两人游历九州，来到了大宁。”
“所以，你就是我的父亲？”
元卿寒声音干涩，隐隐地染上哭腔。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淡然面对这一切。
可想到自己从小儿就和父母天涯两端，彼此不知，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又极有可能是她生父，紧绷多年的心弦儿还是忍不住断开。
无相眼底也涌出热泪。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声音沙哑痛楚。
“卿寒，我不配做你父亲。”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现在元卿寒的世界里，反而一直在用命保护云卿月。
甚至，还险些帮心狠手辣的云卿月杀了元卿寒。
巨大的自责和愧疚，几乎在顷刻间，把他淹没。
元卿寒深吸了口气，眼泪从眼角滑落，努力地露出一个笑。
“我一直都想要一个父亲，元鹤野不是，我希望你是。”
无相手指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元卿寒。
他稍微了解过元卿寒的遭遇，知道她从前过的多么艰难。
可想到神族那复杂的形势，无相还是咬了咬牙。
“神族里也很混乱，我从前只是你母亲的护卫，他们从未看的上我，更不允许我光明正大的留在你母亲面前。”
“以护卫身份，保护你们，是他们最大的让步。”
无相声音晦涩，愧疚地看着元卿寒道：“卿寒，为了你的将来，你还是不要认我。”
元卿寒凤眸里闪过寒光，白皙如瓷的脸上露出讥讽。
“有家人却不能相认？这是什么破规矩？
明明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看这不是神族，而是一群老顽固！”
终有一天，她要改了这规矩！
无相却握住了手指，眼神坚定地看着元卿寒。
“只要能保护你们，陪在你们身边，就足够了。”
即便他永远没有名分，永远只能躲在黑暗里！
门口的凤无霜听到这些话，震惊无比。
“无霜？你醒了？”
元卿寒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对着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