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地挪到君千绝的身边,温暖的小手儿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君千绝眼底漆黑幽沉,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怒火和恨意。
想到当年的仇恨,他恨不能手刃了明帝。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掌,君千绝才逐渐回了神。
他眼底恨意一点点的褪去,气场重新恢复平静。
众人都悲切地看着皇后下葬,倒也没留意到他。
等完成一切回宫的时候,天色已快要落幕。
明帝情绪低沉,坐在御书房里,似乎苍老了几分。
苏公公上前,恭敬地道:“皇上,该让元姑娘给您请平安脉了。”
明帝微微颔首,伸出一只胳膊。
元卿寒把脉过后,提醒道:“皇上,您也不可过度哀思,悲伤也会引发心脏问题。”
明帝忽然动怒,重重地砸了手边的杯子,训斥道:“朕不能生气不能过度高兴,如今连皇后走了,朕连悲痛都不行了吗?”
苏公公吓的噤若寒蝉,跪着捡起一地碎片。
元卿寒眸光微凉,“皇上,冤有头在债有主,卿寒只是提醒您不要做对身体不好的事。”
君千绝也沉声开了口。
“皇上也该想想,皇后为何会去世。”
“哼。”
明帝脸色铁青,眼神冷厉地盯着君千绝:“你是在怪朕?”
“臣不敢,只是云卿月拖延了给皇后治病的机会,才造成今日局面。”
君千绝幽冷的声在御书房里响起,嘴里说着不敢,声音却并没有任何畏惧。
甚至是退让。
明帝深吸了口气,忍下心头怒火。
“你们所言朕何尝不知?可云卿月动不得,她始终是神族之人,是未来神女,朕留着她,有大用处。”
君千绝和元卿寒对视一眼,离开了御书房。
君千绝亲自送了元卿寒回家,到了府门前,却见停着一辆马车。
是柳家的。
元卿寒有些纳闷儿地进去,果然看见柳月白坐立不安的身影。
元卿寒抬步进去,担心地问:“月白,怎么了?这么晚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是元若雪又出来作祟了?不应该啊。
元若雪已经被她封在柳月白的身体里,又用了药物,除非她亲自唤醒,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见过摄政王。”
柳月白起身,先对着君千绝行了一礼,随后面色难看地道:“没有,卿寒,我今天过来,是三皇子府那边有了动静。”
元卿寒诧异地和君千绝对视一眼,坐下来道:“月白,你慢慢说。”
柳月白叹了口气,脸色忧愁地道:“今日,有容家人去了家中,给我父亲送银子,要他将来支持萧承瑞。”
元卿寒脸色讶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萧承瑞都这样了,还在折腾什么?”
柳月白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君千绝幽沉的深眸里划过凌厉,菲薄的唇角轻轻勾起:“他要造反?”
柳月白艰难地点了点头,一脸担心地道:“根据我爹的猜测,应该是这样,我家门客也去调查了,萧承瑞靠着容家和林肃遥在青楼里的那些恩客,想要东山再起,那些人也都在为他奔走。”
元卿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凤眸挑起,眼底掠过讥讽:“能帮他东山再起的人,必然身份不俗,没想到,朝中竟也有这么多达官贵人,喜欢去青楼。”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林肃遥竟真的能说动他们,必然在床上费了不少功夫。
柳月白担心地看着两人:“摄政王,元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