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脸色有些尴尬。
凌王妃失望地看着他,问:“殿下,你我多年夫妻,感情一直都很好。
如今,我更是有了孩子,可你为了前途,却要杀我,杀了我们的孩子……
倘若一开始就知道你人面兽心,我兰淑就是出家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你。”
凌王妃脸色痛苦,眼神决绝。
凌王眉头紧皱,看着她道:“淑儿,你听我解释,不是本王要害你,我只是想和离……”
“即便不是你,你也默许了。”
凌王妃深吸了口气,拿出枕下的剪刀,绞掉了一段头发,扔在地上。
“今日,你我之情,就如这头发,一刀两断。”
“你现在就去写休书,拿了休书我就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凌王皱眉看着地上那凌乱的死发,沉默了片刻,吩咐管家。
“准备笔墨。”
见他如此,凌王妃哈哈大笑了起来,状若癫狂。
“罢了,还是遂了你的愿吧。”
凌王面无表情,研墨写了休书,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和手印。
“淑儿,以后希望你一切都好。”
等字迹风干,凌王把休书给了兰淑。
接过那张轻飘飘的休书,兰淑脸上却满是释然。
她费力地爬起来,穿上了鞋子。
“元姑娘,我知道我被弃之身,又刚小产,很是晦气,可我现在无处可去,能否在你那里借宿几晚?”
兰淑哀求地看着元卿寒,眼底满是紧张,似乎怕她会拒绝。
她母家不在京城,离了凌王府,当真是无处可去。
元卿寒让蓝儿扶着她,道:“兰姑娘,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你放心,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凌王已写了休书,心情颇好,也就没跟元卿寒计较这些。
“凌王,希望你有朝一日不后悔。”
君千绝冷冷地看了凌王一眼,转身出门,把元卿寒和兰淑送了回去。
兰淑在马车上最后看了凌王府一眼,放下了帘子。
“卿寒,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苦笑和悔恨,“早知如此,就该趁和离,也免了搭上我孩子一条性命。”
现在再看元卿寒,她只觉得,元卿寒明智至极。
“皇家这些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一旦看见利益,就像是狗见了屎,不管好不好吃,总要扑过去舔一舔的。”
“都怪我,瞎了眼,爱错了人,还执迷不悟。”
兰淑崩溃至极,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地往外流。
元卿寒坐在她身边,不住地安慰她。
“兰姑娘,
刚到家门口,刚好撞见迎春。
迎春一瘸一拐地要出去,后面追着荷花和大夫。
“不行,王妃还在凌王府,我得去救王妃,不能让她一人在那龙潭虎穴之地!”
元卿寒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她道:“别担心,你家姑娘已经安全了。”
兰淑掀开帘子,露出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王妃!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丢下您!”
见她裙子上都是血迹,脸和唇都失了血,迎春愧疚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怪你,是他们狼心狗肺,毫无人性。”
见了亲人,兰淑眼泪更是委屈痛苦,眼泪不住地掉:“不过还好,我们从此以后,和凌王府再无半点关系了。”
迎春明白了,又是一阵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