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卿寒浑身酸痛地醒来,精神有些不好。
不知为何,昨晚她做了一宿的噩梦。
一会儿是萧承瑞,一会儿是元若雪,各个都如毒蛇般紧紧地盯着她,缠着她,不肯让她放松片刻。
“姑娘,方才牙行的人来了,说找到院子了,让我们去看看。”
蓝儿进来,一边伺候元卿寒梳头 ,一边不舍地看了看四周,“姑娘,这肃府这么好,您真的舍得?”
元卿寒眼神扫过住了不多日的房间。
雕梁画栋,上好的金丝楠木床,光影不漏的月影纱,以及那许多漂亮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首饰珠宝。
格外契合她的心意。
只是可惜,这些东西不是她的,她不能留在这里。
“先去看看吧,若是合适,我们就搬出去。”
元卿寒微微叹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美人儿展颜一笑。
她已经离开了瑞王府,也该离开君千绝,自力更生了。
中午,元卿寒和蓝儿上了街,周围百姓发现她的马车,却纷纷眼神鄙夷讥讽。
甚至有人幸灾乐祸地骂了起来。
“这就是元卿寒啊……”
“啧啧,你们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听说是在一个男人的宅子里,瑞王想找她都找不到呢。”
“听说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瑞王的,瑞王对她那么好,她还不知足……”
“本以为她是咱们京城女人的模范,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知廉耻……”
各种刺耳的声音钻进了元卿寒的耳朵,让她耳膜刺痛,脸色难看。
蓝儿紧张地看着她,蹙眉道:“姑娘,这些人都是胡说的,奴婢下去教训教训他们!”
元卿寒深吸了口气,冷声阻止了蓝儿。
“之前还没有这么多闲言碎语,如今满大街都是,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你阻止不了他们。”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说闲话不成?”
蓝儿很是生气。
她跟在元卿寒身边的时间不短了,对她的为人很是了解。
元卿寒唇角扬起冷笑,道:“阻止谣言,得找准最关键的那个人,从源头断流,否则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她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这些无足轻重的流言蜚语,根本伤不了她。
马车继续往牙行给的地址去,马车后面,辱骂声唾弃声不绝于耳。
到了一座清净的宅子,元卿寒却见那里大门紧闭,牙行的人根本没出现。
元卿寒有些疑惑,带着蓝儿找了过去。
为首的胖婆子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鄙夷地瞧着元卿寒。
“元姑娘,您这样的主顾我们牙行伺候不起,怕玷污了人家的宅子。”
其他人也幸灾乐祸地看着元卿寒和蓝儿,嗤笑道:“谁知道你们搬进去是住呢,还是接客呢?哈哈哈……”
“对呀,租给别人是往来无白丁,租给你元卿寒,往来的可都是恩客啊!”
牙行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恶意满满。
后面,一道蓝色的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后门走了。
元卿寒脸色铁青,紧紧地捏着手指:“是谁教你们说这些话的?”
这些人前两天还对她恭敬客气,早上甚至还请她去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