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明帝毫不犹豫地把怒火都发泄在了容嫔脸上。
瞬间，容嫔脸歪向一边，发髻都散乱了几分。
她捂着红肿的脸，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妾身不知啊……”
萧承瑞也忍着疼痛，跪在容嫔身边。
“父皇息怒，母妃……母嫔和儿臣确实不知道……”
明帝脸色阴沉地扫过母子两人，看到自己昔日疼爱的儿子，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他深吸了口气，冷冷地看向垂手站在外面的太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瑞王看看？”
年迈的太医提着药箱，毕恭毕敬地搀扶起了萧承瑞，先带着他去内殿检查了外面是否受损，又把脉。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太医脸上的皱纹也越夹越紧。
长宁宫里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紧紧地绷着，除了君千绝依然负手而立，潇洒自在。
寂静之中，太医脸色复杂地收回了手，声音颤抖地出来复命。
“皇上，瑞王殿下因为早年落入寒潭，体内寒毒聚集，本就不容易有子嗣，如今又喝了掺杂了绝子药的落胎药 ，以后恐怕，恐怕……”
容嫔一听，险些没晕过去，浑身都隐隐地颤抖了起来。
刚跟出来的萧承瑞脸色更是难看，他握紧拳头，声音嘶哑地问，“说，以后会怎样？”
太医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瑞王殿下，您以后，以后恐怕都不会有子嗣了……”
萧承瑞浑身摇摇欲坠，几乎晕厥过去。
没有子嗣，也就意味着，无论他怎么努力，多么出色，都做不了太子，继承不了皇位。
他多年以来的自信和野心，在瞬间被击溃，坍塌。
甚至以后，还会成为天下人饭前茶后的谈资……
容嫔更是脸色一白，如同遭受了雷击。
片刻之后，她发狂似的站了起来，指着元卿寒的鼻子骂道：“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瑞儿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元卿寒静静地站在一边，已经平静了下来。
看着失态的容嫔，她唇角勾起冷笑，眼底毫无同情之色。
“容嫔娘娘，当年萧承瑞险些在寒潭冻死淹死，是我不顾一切救了他，又不是我推他下去，如何是我的错？”
“我在王府的时候，他和元若雪欺我辱我，今天你们母子又联手要打掉我的孩子，落胎药不够，还在其中下了绝子药，是我让你们下的吗？”
容嫔眼神闪烁，急赤白脸地道：“谁让你反抗了？倘若你乖乖喝了，岂不是万事大吉？瑞儿怎么会要不了孩子？”
长宁宫内，所有人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地看着容嫔。
容嫔糟践儿子的救命恩人，还不许人反抗……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萧承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眉阻止蛮不讲理的容嫔，“您别说了，此事我们也有错。”
如果容嫔不那么心狠，在药里下绝子药，兴许他还有救。
现在看来，是上天要绝他后路。
萧承瑞有些心灰意冷。
容嫔更急，提高了声音道，“怎么就是我们的错了，分明是她不知好歹……”
萧承瑞无力地动了动唇，蹙眉看向元卿寒。
现在，他似乎体会到元卿寒为何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远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