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剩下她缝合的痕迹,活动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骨头显然也长的差不多了。
“我给君公子开几服药,回去之后煮好,然后用毛巾敷在胳膊处。”
元卿寒松了口气,黑白分明的凤眸认真地看着他。
君千绝微微颔首:“好,我一定照做。”
其实,他的胳膊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这次过来只是想见见元卿寒而已。
马车碾过石子,颠簸了一下,元卿寒毫无防备,身体一歪。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完了,她要在君千绝面前丢人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寻找支点,想让自己摔的不那么狼狈。
可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到来,她反而落尽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好闻的沉香味道盈入鼻尖,元卿寒瞪大眼睛,看着君千绝那深邃漆黑如神秘夜空的眸子,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竟然躺在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的怀中?
看见她惊惶无措,身体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君千绝眼底浮上温柔的笑。
“卿卿,让你受惊了,等回去之后,本王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车夫。”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元卿寒耳边响起,她白皙的脸瞬间通红。
“君……摄政王……对不起……”
卿卿?君千绝是在叫她吗?
从小儿到大没有什么爱称的元卿寒,瞬间手足无措。
见她睫毛轻颤,凤眸里盈着水光和疑惑,如同茫然不动世事,君千绝心底一片柔软。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要是非要说对不起,也是他对不起元卿寒。
元卿寒心跳加速,仰头看着面前的金色阎罗面具,忽然垂下眼睫,挣扎着想起来。
“是我失礼了。”
那柔软的小手儿就放在君千绝大腿上,他深邃的眸子暗了暗,想到那天晚上,单手拖着元卿寒站了起来。
元卿寒之前,他从不近女色,更不是什么登徒浪子。
如今虽然喜欢眼前这个女子,更要对她负责,可他也不想唐突了她,让她感到害怕。
元卿寒手忙脚乱地坐在一边,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君千绝。
除了萧承瑞之外,她从未跟哪个男子接触过。
虽然萧承瑞并不承认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不想跟别的男子这样亲密。
更何况,君千绝高不可攀,又怎么会真的喜欢她呢?
“主子,瑞王府到了。”
车夫停下马车,恭敬地说道。
元卿寒慌忙起身:“多谢君公子,我要回去了。”
金色阎罗面具下,菲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元姑娘,再见。”
元卿寒站在瑞王府门口,蹙眉看着那尊贵低调的马车离去,心底却闪过疑惑。
君千绝分明是称呼她为“元姑娘”。
那路上那句“卿卿”……是她听错了吗?
想到梦里那白衣女子教过自己的心理学,元卿寒脸色微红,有些惊慌。
难道,她的潜意识里其实洗盼望着君千绝这样称呼她的?
她竟然肖想起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君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