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贺知奇开始问道:“最近宋王忙什么呢,可否与您书信?”曹保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不禁有点惊奇。但是还是肯定的说道:“宋王最近只有书信一封,不过是其他事情。至于殿下最近忙什么,下官实在是不知啊。”
贺知奇接着说道:“是啊,我与宋王殿下可是好久没有书信了。也是,我已经离开了朝堂,怎么可能再得到宋王的赏识?”
曹保真立即说道:“大人,您老可是宋王的恩师,宋王对您可是尊敬啊。其实自从上次立皇太孙之后,宋王整个人心情不好。我的几次书信都没有回,后来从周乃文大人那里得知,宋王整日把自己关在府上,从来不出来的。”
贺知奇并没有继续听曹保真的述说,而是开始逗起来旁边的鸟儿。曹保真看到贺知奇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说什么,也就不再说了。这和知奇喂过了鸟儿,忽然问道:“曹大人,听闻叛军去往许州。那个许州刺史李德麟,可是您亲自举荐的吧?”
听到贺知奇亲自说这件事,曹保真立即接话道:“是啊,贺大人。下官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向您讨教一二,该如何是好。”
贺知奇听罢,坐下了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此人是否听您的安排,可否有自己的想法?”
曹保真立即坐下来凑前道:“此人绝对是听我安排,我安排的人还是有把握的。”
“那好,既然如此,你就书信给他一封,让他放弃许州。”
曹保真一听这话,惊得不行。然后赶忙说道:“贺大人,如果这样,他可是要被杀头的。大唐律法有丢失城池,当以杀头论处啊。”
贺知奇立即安慰道:“丢了许州,可是没有说丢弃许州城啊。他可以把整个许州地界放弃,专门守城啊。大唐的律法,也是追究不到他的。再说,神都叛军房文龙此番造反,真的以为他想拿下许州啊?他的目的是宛郡,那里可是人员钱粮补充之地。拿下那里,他进可攻退可守。要一个许州有什么用呢,也不会攻破许州。”
听到贺知奇如此分析,曹保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我这就派人前去书信与许州刺史李德麟,让他龟缩许州城内,不许出战。对了,贺大人。下官看不懂,为何晋王此时出兵谋反啊?”
看着曹保真如此不懂的询问,贺知奇安排他坐下,然后吩咐左右离开,不许靠近。此时就他们二人,贺知奇小声说道:“此事乃是晋王与宋王,神都虞庆宫三方的合谋。你是宋王的心腹,如何站队自己搞清楚。虽然此事我未参与,乃是宋王的谋士一手策划。可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以虞庆宫的谋反为引线,再集合晋王的人马。三方可以平分天下,以河东,陇右,狄道,荆楚道为晋王地盘。神都及河南道为虞庆宫地盘,宋王则是剩余的地盘。此计策虽然高明,可是虞庆宫不是傻子。祝远把房文龙抛了出来,自己和姚华置身事外。那个房文龙也有谋略,不去直接攻下京师,反而绕过京畿道,转向东南与西南。占据宛地,这样进退自如,却是高明。”
曹保真听到这话,不由得震惊不已。赶忙问道:“贺大人,如此平分天下,宋王会愿意?”
贺知奇冷笑一声,说道:“这是晋王的谋略了,宋王不听我的计策,一意孤行。如今沦落与晋王平分天下,还有挑梁小丑虞庆宫。唉,大唐要分裂啊。”
曹保真这时忽然问了一句:“如此,陛下是否看得出来?”
听到曹保真如此说,贺知奇也是哑口无言。因为他自己也是琢磨不透,当今陛下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依然走到了这一步,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是大唐的官员,有时也要注意分寸。”
离开贺府的曹保真,赶紧回府给李德麟密信。一切安排好后,他开始内心盘算。这时,有下人传话道:“老爷,吏部左尚书黄子行大人传话,要求吏部官员明日在吏部大堂等候,有重要事情。”
曹保真说了句知道了,就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如今朝廷危难之际,吏部尚书的传话说明什么,他曹保真开始思考。其实自从吏部出了一个关山齐,后来出来他曹保真,已经给吏部官员打上了宋王的派系标签。对于尚书大人,曹保真也是搞不清楚。
第二日一早,曹保真就到了吏部大堂。不一会,各个大人们都到齐了。这时,黄子行才缓缓走了进来,对大家说道:“如今朝廷有困难,我们都要想着为国出力。今年的各道官员的升迁考核,一律停止。另外最近主要是彻查各级官员,有违朝廷法令的,必须严惩不贷。此事,由侍郎曹保真大人全权负责。另外我最近也要去武英殿值守,没有什么事不要去找我。”说完,直接就离开了。
这时,周围的几个大人纷纷上前祝贺曹保真,曹保真附和着应承,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此时接下这样的差事,却是得罪人的事情。换作以往,却是美差。如今朝廷的指令,各道府州县的执行却是很不利。为此,都察院和御史台抽调了很多人为钦差,巡视地方。但是目前大家都是明白,朝廷有点岌岌可危了。
很快,六部尚书们纷纷到了武英殿,全部轮值起来。这一下,倒是急坏了许储。他连夜去见了岑行岳,商议对策。此时的岑府,正在为岑文良的回归摆上家宴。当下人传报许储前来的消息,岑行岳立即带上岑正本和岑文良,爷三一起见了许储。
那许储却是很直爽,上来就说道:“妈的,大事不好,范明城把六部的尚书全部集合到了武英殿,如此岂不是软禁起来大家。看来,我们似乎需要做些什么了。”
这时,岑正本接话道:“是啊,我们户部左尚书尚越大人也是去了武英殿。但是我们户部的事情还是在管着,有时直接派人交代下面的侍郎、郎中、主事亲自办理,也没耽误衙门的事。”
许储立即接话道:“是啊,如此一来,现在朝廷就由范明城在武英殿全权指挥了。李相昨天我还拜会他,整个不管任何事情。现在范明城一直全权负责平叛,我担心此人趁着平叛把大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上,可就麻烦了。”
岑行岳一直在听着他们二人说话,直到许储问道:“岑大人,你看如何是好?”岑行岳缓了缓神,说道:“为今之计,是要保护好皇太孙。我决计让文良亲自担任太子洗马,全权护卫皇太孙。另外许储大人,以你在京城五军都督府的关系,是否可以掌控一只军队,以应对不测?”
许储听到这话,立即说道:“皇太孙的安全,我已经让许安来京城了。他的修为和武学,可以保护皇太孙周全。另外我已经通过南军都督府,秘密调来一只镇南军。我就是担心朝廷有变,调来的都是亲信。”
岑行岳听罢,点了点头。然后对岑正本说道:“六部的事情,你要上点心,看看各部的尚书都下达了什么命令,交于何人执行,你要掌握清楚。”岑正本领命。
这时,许储忽然问道:“国师和他的道门,我们是否需要拜会一下?”
岑行岳抬头看了看许储,然后想了想,问道:“国师可是与您联系了?”许储立即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国师最近都在皇宫内,听闻与陛下研究什么道门秘法。可是他们道门四大门主下的弟子,却是源源不断赶往京师。听闻四大门加在一起,不下万余人。如此,可是不可或缺的力量。如果他们极力支持皇太孙,或许我们可以大有可为。”
岑文良立即说道:“贺知奇经营江湖人士多年,恐怕道门都是支持宋王的吧?”
岑行岳立即说道:“胡说,许大人说的对,我们可以争取支持。恐怕此事,交于许大人亲自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