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立即笑道:“大人,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与西域高手过招,受伤,最后自己得以活了下来。”
江启年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活着就好。你这怎么不回中军大营,来到西关作甚?”
李泽回答道:“我是迷路了,才到了西关。江大人,救救我吧。”
江启年有点疑惑,立即问道:“怎么李大人,我怎么救你?”
李泽回答道:“江大人,楼兰堡就是一场阴谋,他们故意把魏元帅骗到了楼兰堡,然后围杀了我们。”
江启年有点疑惑,立即问道:“这个怎么讲,他们又是谁?”
李泽想了想,说道:“是西域联军,是楚舍人他们。我有重要隐情,我要面见太子。袁山要杀我灭口,请大人救我。”李泽这样说,是故意说给江启年听的。李泽知道,这个江启年,是既要维护太子,又想巴结宋王。他这样做,就是想要自己屹立不倒。自己是太子的人,江启年是清楚的。
江启年见状,果然说道:“好了,你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住下,我亲自问一下岳元帅。袁山那里,我也过问一番。”李泽满口答应,就在江启年那里住下了。
但是袁山跟随杜通来到他的住处,就恳求杜通救命。杜通却是很奇怪,因为他知道朝廷已经批准此人就任西军的都督府副将的职位。然而李泽却要杀他,这样违反大唐律法之事,李泽不可能不知道。于是安慰袁山,同时了解情况。
那袁山故意装作可怜,对杜通哭诉道:“这个李泽,像是得了魔宗秘传一样,现在厉害非常。我原本奉命去接魏大元帅来中军大营,不想走散了。你也是知道,大漠茫茫,很容易迷路了。后来,因为遇到狼兵伏击,我的人都死了。我想尽办法,躲过狼兵追杀。后来,遇到一对狼兵押送着魏元帅的尸体。我就想办法夺了回来,带回来中军大营。此事,我已然向岳孟参元帅禀告过。这岳元帅亲自为我请功,让我去的西军都督府。”
看着袁山如此这般委屈,杜通有点反感李泽,不禁说道:“如此有功之人,李泽为什么还要这般对你,真是可恶。”
袁山见状,立即说道:“杜大人您可是有所不知,这李泽与我算是有夺妻之恨啊。那武林雁就要与我为妾,她父亲都已经同意了。这个李泽,横插一脚,夺了武林雁。奈何我不是修为高深之人,不懂真气之道。我家武林雁本身就是修真之人,甚是厉害。所以就被那李泽勾引所去,我其实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李泽担心我报复他,就恶意诋毁我。最后,我也是念着与太子的恩情,提拔他为中郎将,让他去了楼兰堡。”
杜通听完袁山如此说来,其实也是自己一直想了解到的楼兰堡之战的具体实情。于是立即追问道:“这个楼兰堡之战,你们中军都做了哪些准备?”
袁山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禀大人,这个楼兰堡起先不在我们手里,是我请求李泽出任了南线中郎将之后,魏大元帅提出孔雀河之战。然而楼兰堡守军或许是故意为之,直接撤离了楼兰堡。只剩下一座空城,李泽他们占领。现在想一想,那个楼兰堡就是一个陷阱,一块诱饵。我起先是不赞同占领楼兰堡的,可是魏元帅让必须守住楼兰堡。后来,魏元帅不顾岳元帅的劝阻,执意直接去了楼兰堡。不想就落入需要诸国联军的圈套了,唉,可怜啊魏元帅。”
杜通立即追问道:“中军大营离这个楼兰堡不过一两天的路程,为什么没有极力救大元帅?”
“救了,怎么没有救啊。岳元帅出动了全部主力,奈何狼兵一下子一万多的精锐阻挡在救援的路上,没有冲杀过去。还好右军及时赶到,不然我们中军也会损失惨重。”
袁山说完,看着杜通的脸色。杜通听完,印证了岳孟参的奏报。这时,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几步。然后对袁山说道:“李泽不会杀你的,我担保你。你且安心住下,日后随我一同进京。”
袁山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跪拜叩谢。杜通安顿好袁山,就离开了,去找兵部右尚书杨奇去了。这个杨奇,来到阳关后更加忙碌了。先是河东的屯田运粮使找他处理要务,接着就是陇右道的一些琐事。虽然打着处理楼兰堡之战魏其公的死因,可是他却一点时间都没有放在案子上面。等到杜通找到他时,他才算歇息了一下。
看到杜通的到来,二人寒暄几句,就落了座。这杜通直接说道:“我看了岳孟参将军的奏报,也询问了当事人袁山将军。这件事大抵明白了,就是一次军事指挥失误,被敌人下了套。”
杨奇听完杜通的说话,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十分客气道:“陛下的旨意让我们三人一同处理这件事,我一个兵部右尚书,万事还要靠二位大人决断啊。这安西军是万岁亲自过问的军团,一切行动计划都不经过兵部。就连兵籍提升降免的事情,也是安西军整理好,在兵部备个案而已。所以这事,还得靠您与江大人决定。”
杜通听到杨奇这样说,也就不再追问表态,反而随便说道:“哎呀,魏其公已死,你们兵部推举哪位将军出任安西军大元帅之职?”
杨奇看了看杜通,满脸诧异道:“如此要职,不都是陛下决断吗?您老忘记了,武英殿到如今,还没有大学士与协办大学士。虽然说推举,可是陛下不点头,谁敢决断?听闻张士英大人已经请辞归乡了。”
杜通没有想到杨奇居然这样说,不免有点尴尬。然后说道:“陛下的旨意是什么,我们照办即可。我杜通既然被陛下任命为安西军按察使,就要尽力而为。”
杨奇立即说道:“再次恭喜杜大人,对了,杜大人,你的衙门是否以后在阳关地界啊?”
杜通微笑道:“是啊,本大人正要打算如此。”
杨奇欠了欠身子,说道:“这个恐怕不妥,这阳关可是归属陇右道。你如果打算把衙门安在这里,还得给陇右道节度使打声招呼。据我所知,现在陇右道节度使朱思明与您不太对付。”
杜通一脸的尴尬,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杨大人,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
等到杜通离开后,杨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老狐狸,想不明不白的结案,没有那么容易。看来范明城大人说的对啊,跟此人打交道,还是要小心为妙。”
杜通在杨奇那里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正要准备去找江启年。不想这江启年,带着李泽来到了杨奇所在的驿馆,正要商议。看到杜通从里面出来,立即说道:“杜大人,如此甚好,我正要找你。来,我们三位钦差当面谈一下。”
杜通看了看李泽,说道:“李泽,我并不想知道你与袁山的过节,但是袁山是朝廷命官,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杀的。”
江启年听到这话,也是一头雾水,赶忙问道:“杜大人,据我所知,是袁山要杀李泽。我本打算将他留在住处,但是考虑一下,还是带他来这里。他说有要事面见太子,我们正好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