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城到了境州,即开始调查河北道四万人马的消息。但是这是听闻四万人马全部战死境州,可是几天下来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各路的探子都回来禀告,没有任何踪迹。就在范明城愁云密布,不知所措之时,张勇一干人等到了境州。
张勇也是认识范明城,曾经一同共过事。于是到了境州刺史府,就直接拜道:“范大人,好久未见,近来可好啊。”
范明城自知到了人家地盘,还是要多少尊重一些。于是回礼道:“张大人,劳烦你从燕唐边境归来,辛苦了。”
“那里,那里。这个燕唐边境确实重要,不然燕国主力可以从山东道南下,到时京城危险。”张勇说道。
范明城看到一行人衣服,、鞋子上都是淤泥,甚是疲劳。就说道:“张大人,诸位大人,还是洗漱一下,明日我们再行议论。”说完,众人都下去了。开始的那种担忧,范明城发脾气训斥,似乎也没有了。
晚上,张勇一人在境州的驿馆歇息。这时,有属下来报:“大人,我听闻河北道四万人马现在尸体还未找到。可是这消息都是说四万人马死在了境州,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张勇立即站了起来,吩咐道:“你马上让布政使、按察使、指挥使衙门都出动,寻找线索。记住,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属下人领命,立即出发安排去了。张勇开始在房间思考,这四万人马到底去了哪里。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此时月亮皎洁,照在院子里。忽然,张勇看到了院子角落里似乎蹲着一个人。于是立即喊道:“是谁,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张勇立即飞奔过去,定眼一看,却是由于墙上的树枝和院外的假山石头,经过月光一照形成的错觉。张勇看到这样的情况,却是有点哭笑不得。
众人又在境州刺史府聚集。此时,范明城宣布诏命,同时按照朝廷惯例,接收了河北道的军政大权。这河北道节度使张勇为正二品衔,范明城兵部左侍郎是从二品。可是范明城此时为朝廷钦差,虽然张勇极不情愿,可是也得交出节度使大印。
范明城拿到大印之后,继而说道:“张大人,唐律我们都熟悉,你可是要接御史台的参本,都察院的监察。恐怕是要委屈你了,把你留在刺史府内。”
张勇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也得照办。但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布政使等一干人员说道:“诸位大人,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员,也是河北道的官员。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如何维护大唐的颜面,我们河北道的颜面。”说完,就离开了。
范明城没有想到张勇如此说,等到他走后。就问顾慎言:“慎言,你们的节度使都是如此脾气吗?”
顾慎言回答道:“老师,我在境州做刺史。对于常山府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这个张大人,确实脾气不好。听闻他原本是要调回户部的,做右尚书。这不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要搁浅了。”
范明城思考了一下,说道:“节度使进京出任尚书,倒是也有。但是他这样给河北道的官员说什么维护河北道形象,是为了他的户部升迁?”
顾慎言回答道:“老师,我听闻这个布政使黄觉,似乎对张勇有些意见。我感觉您可以询问他一下,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就在这时,衣林卫人马汇报,在境州郊外北舞河发现情况。
范明城一行带人来到了北舞河,此时居然大雾。范明城立即问道:“这样的大雾,是怎么回事?”
顾慎言立即回答道:“老师,此次确是经常大雾,自然情况。”不想旁边一位路过的老汉叹息道:“这个大雾,平常最多三天就下去了,可是已然持续七天了。”
范明城立即下马,上前询问道:“老人家,此次大雾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们这里京城有雾,这是为何?”
那老汉一看的官员,立即拜道:“大人,有所不知。此处为北舞河,其实就是一个细长的大湖泊,周围的地势高,这里杂草丛生。所以常年会形成团雾。一般两三日就褪去了,从来没有三日的。最近不知道咋回事,一连七天大雾。我们也不敢靠近,大雾看不清水路啊。”
范明城谢过老人家,于是向前走了走。突然,他说道:“诸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雾吸入口鼻会有一阵阵的恶臭与恶心?”
这样一说,大家都闻了闻,确实如此。范明城看了看雾,说道:“这样,派一些人进去看看究竟。”于是衣林卫一些好手,就走进了雾里。但是很快,就没有了踪迹。大家开始喊叫他们,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衣林卫指挥同知马汉立即说道:“邪了门的,兄弟们,我们进去看一看。”正要走进去,范明城立即拦住,说道:“不可鲁莽,这个雾有点诡异。”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另外派一些人守住这里,如果他们回来马上禀告。说完,大家就都回了境州城。
这时,锦衣卫指挥通知沈严带着黄觉走了进来。那沈严说道:“大人,此人早年曾经拜在我们沈家门下,如今做到了河北道布政使。今日我们相见,他说有些事情想当面向您陈诉。”
范明城有些意外,但是立即说道:“可以,黄大人但说无妨。”黄觉看了看,确实大堂内并无河北道的官员,除了境州刺史顾慎言。于是说道:“大人,听闻顾大人是您的学生?这是真的吧。那么我就说了,因为我说的是河北道的官员。”
范明城点了点头,说道:“放心,这里没有人会把你的话泄露出去。”
黄觉说道:“那就好,大人。我们河北道的官员,都被张勇带坏了。此人是张家的人,可谓是平步青云,仕途顺利。可是他是武将出身,做事有些鲁莽。而且此人好大喜功,喜欢听奉承的话。所以我们河北道的官员,大都是阿谀奉承之流。此事出来后,听闻大人们来到了河北道。张勇就让我们大家写请罪的呈文,说是大家都有罪。我没有同意,与其理论。最后大部分人写了认罪书,交于张勇,不过我没有写。”
听到黄觉如此说,范明城犯了疑惑。可是对于什么认罪书,范明城却是着实没有收到。于是说道:“黄大人,你为何没有写呢?”
“大人,大人我无罪何来认罪呢,岂不是可笑。”黄觉回答道。
“那么那些写了认罪书的,就一定有罪了?”范明城问道。
“这个,这个下官不知道。恐怕那些认罪书上,就会有所交代吧。可是张勇河北道一手遮天,却是真的。”黄觉有点紧张,但是还很镇定。
范明城此时也清楚,或许黄觉说的对。可是他亲自来河北道处理四万人马失踪的案子,对于这些官场是非,却是无暇过问。最后,范明城问道:“黄大人,你是否知道河北道四万人马失踪之案,是怎么回事?”
黄觉听到范明城如此问他,想到自己或许有机会博得钦差赏识,于是说道:“大人,虽然河北道四万兵马不归张勇节制,可是他脱不了干系。四万人马出动,他张勇带着大家去燕唐边境的镇北大军内,说是配合镇北大军监视燕国举动。这个,这个简直就是可笑。我们河北道的官员,应该协助朝廷配合四万大军的军粮。可是最后只是粮道转运使忙活,才造成出了这么大问题,都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