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吧，是他来为凌舒出气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连去打扰他都没有，更没有和凌舒争什么，他何故如此残忍的对她？
霍澄渊，你要这么无情，那我就和凌舒争一争了。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一脸的恐惧，“不知道，我当时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程家人闻言，只能派人暗地里探查那恶徒，并给苏家人送信，让他们来接苏致雨回家。
凌舒对程家事一无所知，次日醒来后，两个小姑娘，为她送上来热水和早食。
她们和那六个婆子，是人伢子从天泽国那边买来的。
她们没有户籍，在天泽是流民，在南楚也只能当成货物，卖给富贵人家做奴仆。
“你们叫什么名字？”她怜惜的看着两人，肤色暗黄，干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不过，买人伺候这种事，她还真不习惯。
“禀报主母，明大夫给小的赐名白芷。”
高个子单眼皮的小姑娘先一步开口。
另一个矮个子，瓜子脸的小姑娘，眸光怯怯的，等白芷说完，才道：“小的叫白果。”
“哦！你们吃饭了吗？”
凌舒洗漱完，看着早餐是一碗肉粥和一盘子腌制菠菜，旁边还有两块肉饼，抬头问俩姑娘。
“回主母，吃过了。”
“哦，那你们出去等着我吧。”
凌舒看着早餐没有一丝胃口，早孕的反应来的猝不及防。
她趴在垃圾桶旁边，吐的一塌糊涂。
吐好后，她又洗了把脸，坐在桌子旁，怔怔的看着饭菜，胃里灼热的难受。
她喃喃自语，“瞒不住了。”
那今晚就告诉他好了。
凌舒强忍着端起粥，还是吃不下，最后只能让两个小姑娘进来，把早餐分吃了。
饭后，她带着俩丫鬟去了大院子。
乔无忧正在看妇人们熬煮羊肉汤，程语檀带来了六个老大娘在等着她。
见到凌舒，她忧闷的小脸，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公主。”
凌舒把花露递给她，又教了她用法，见她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事了？”
“公主，昨晚我们家来坏蛋了。”
反正表姐的事，整个栖城关内的人都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就一股脑的把苏致雨和两丫鬟的事都说了。
凌舒听完，诧异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她们是得罪谁了？”
“我也不知道，”程语檀摇摇头，“公主，我们不管她了，你看，这几位都是栖城内，腌泡菜手艺最好的人，你要她们做什么？”
六个婆子见凌舒看向她们，赶紧跪地行礼，昨天夏婆子被打，并罚她去军营给士兵浆洗衣物，她儿子也被革职的事，她们都听说了。
凌舒语气淡淡的，“都起来吧，把你们的泡菜带着，跟我去厨房。”
白芷白果倒也伶俐，左右跟在她身侧，扶着她胳膊。
一行人到了厨房，里面堆满了青辣椒萝卜嫩黄瓜，芥菜大白菜，青豆角，梅豆子，韭菜，雪里蕻等等能腌制的蔬菜。
另外还有一堆米线和土豆粉条，这两样，整个南楚只有牧婉阁有。
大冬天的，能看到这一地鲜灵灵的蔬菜，程语檀直接惊叫出声：“哇哇，公主，皇都城的菜，都比栖城的好看，难怪你们那么漂亮。”
凌舒看着她烂漫的模样，疲惫的脸，露出笑意，“檀儿，我教你几道吃食，将来发展的好，能给栖城增加进项，不过，我只教你手艺，怎么大量制作和销售，就只能靠你了。”
闻言，程语檀眸光更加晶亮，“公主，你真好，我一定好好学，不会让你失望。”
凌舒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看向六个婆子带来的酸白菜和腌制的萝卜干。
品相不错，她让两个丫鬟把锅灶点着，自己拿了一颗酸菜，和几片萝卜，切碎后，用油炒香，又加了一勺辣椒酱。
她另取出一个大瓷碗，从一旁盖着的篮子里，取出一块油炸面饼，把锅里熬的酸菜辣酱，舀一勺到面饼上，倒入滚烫的开水，盖上盖子。
三分钟后，一盆老坛酸菜面，就出炉了。
酸酸的味道，刺激了她的味蕾。
她把面搅了搅，自顾自的坐一旁吃了起来。
酸辣味和油炸面条的香味，勾的程语檀，及六个婆子，和两个小丫鬟的口水直流。
凌舒吃完后，胃舒服多了，见她们都看着她，腼腆笑笑，“你们就按照我刚刚的步骤，自己做一碗来尝尝吧。”
“那我不客气了。”
程语檀欢快的拿起酸菜，按着凌舒的步骤，炒香熬酱，泡面时，她看篮子里有不少面饼，就多拿了一块。
香浓的面，泡好后，正要开吃，凌舒又从柜子里端出一陶碗的卤鸡腿，给她来了两根。
剩下的让六个婆子和俩丫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