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之和三人分别后,回到县衙,人还没有站稳,县衙冯主簿连滚带爬的扑进他怀里。
“大大大人,不,不好了,天泽国太子来了。”
冯主簿五十多岁,灰色的胡子,因他牙齿打颤,不停的抖动着。
宋昀之正想推开紧紧抓住他胳膊的冯主簿,被他的话惊的愣住了,“他怎么来了?”
冯主簿焦急的晃着宋昀之,“大人,天泽国太子他,在茶山县遇刺了,危在旦夕啊!”
“什么?”宋昀之终于脸色大变,反手抓住冯主簿的胳膊,“伤成什么样了?”
“昏迷不醒,血色全无。”冯主簿痛心道。
“走,进去看看,”宋昀之稳了稳心神,走两步后,又转过身,看向两衙役,冷厉道:“去把茶山县最好的几个大夫,和名贵药材全部买来,就说是我请他们给家人治病,你们该知道,天泽国太子遇刺的消息若传出半分,我们大家一起死。”
“是,大人,我们绝不会往外说。”两衙役脸色凝重。
他们不傻,这消息一旦传开,南楚怕是要打仗了。
衙役走后,宋昀之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后堂客房。
客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面色冷寒似霜。
屋里桌子旁,坐着一个白色长袍的俊朗男子,男子右手手臂下垂,上面包着厚厚的纱布。
燕轻舟看着门口的宋昀之,想到刚刚暗卫禀报说宋昀之让衙役禁口的事,就满腔怒火。
他想瞒着他们在此遇刺的事,不就是怕天泽国得到消息,攻打南楚吗?
可惜,他已经传信回去了,楚泓珺敢刺杀他们,还有那一家三口,敢对他们下黑手,他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燕轻舟眼底煞气波涛汹涌,嗤笑道:“宋大人,我们太子受伤,岂是你瞒着就没事的,本官已经传信回天泽了,你们南楚等着覆灭吧。”
宋昀之眸光落在他腰间代表身份的玉牌,低垂着眉眼,弯腰行了个大礼,一脸沉痛的出声,“大人你先别急着问罪,现在是救太子要紧,下官已经去请大夫了,只是茶山县的大夫能力有限,不如下官去准备马车,把你们送到皇都城,宫里的御医一定能治好太子的。”
他面上强忍着冷静,心里却乱糟糟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茶山县刺杀天泽国太子,这是害他,也是害南楚啊!
这个天泽国太子也是,偷偷摸摸的来南楚,想干什么吗?
宋昀之脑海里,千思百转,往床上看了一眼,一个黑衣女子正在照顾床上躺着的天泽太子,太子侧脸惨白如纸,希望他没事,不然南楚危矣。
燕轻舟因他的话,放下了暂时问罪的事,绵翊现在气息微弱,就算他的右手臂没有受伤,都没把握救醒他,何况现在他的右手被那人割断了手筋,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治病了。
只有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南楚大夫身上。
可绵翊伤的太重,去不了南楚的皇都,而茶山县地势崎岖,御医一时半会来不了,唯有在茶山县和南楚皇都城之间的云州,最适合养伤看病。
思忖许久的燕轻舟,再一次开口:“你去给楚川绩送信,让他在三天内把南楚御医全部送到云州,我们在那等着。”
“是,”宋昀之心里松了松,“那下官现在就去准备。”
“让茶山县的大夫,跟我们一起走。”
“是。”
次日天亮,凌舒做了松针菇肉丝面,让凌澜陪着陆容音吃。
她提着食篮去了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