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看着拽住马头的男子,眼里桃心闪闪,这个公子是天上掉下的神仙吗?
男子仪容倾城,神采飞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双目中仿佛噙着一汪春水,特别的撩人。
他看着凌舒,微微诧异,这个漂亮的姑娘,他是不是见过?
不然怎么这么面善?
凌舒被他看的,耳尖通红,转过身,拿下马脖子上自己的束发丝带,扔进背篓,又从袖子中扯出一根丝带,把头发绑好。
二楼上,将两人擒住大马的画面看个正着的燕轻舟轻呼一口气,“好险,好险,刚刚若是我们下去救人,说不定就被楚泓珺那小子撞个正着。”
君绵翊的位置正好对着凌舒的脸,把她刚刚花痴般看着楚泓珺的样子,看的真真切切。
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轻轻摩挲几下,他的脸并不比楚泓珺的差。
“哗啦”一声巨响,两个半大孩子拉的瓷器木板车还是侧翻了。
凌舒正在绑头发,听到巨响,抬头看向拉瓷器的两少年。
木板车侧翻,一车的瓷器全部碎掉,那个扶着瓷器的小少年埋在瓷器碎片之下,隐约间能看到他血淋淋的脸。
那个拉车的大少年,徒手扒开那些瓷片,双手被瓷片割的血糊糊的。
“弟弟,弟弟,你怎么样?”崔安武嘶声大喊,双手在一堆碎瓷器里扒拉着,“对不起,是大哥没用!”
他使出了全部力气还是没有扶住车把,他笨死了。
凌舒急忙跑了过去,看向路边围观的路人,大喊,“大家都过来帮帮忙,救救他们吧!”
“对啊,我们一起上手,把这木架车抬过来。”许掌柜也看到了凌舒用丝带拉住马头的一幕,现在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
几个身强力壮的过路汉子合力把木板车抬了起来。
其他人则是捡走瓷器碎片,扶起小少年。
“哇,呜呜,我的手,我的手,呜呜!”
小少年崔安文举着左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脸上的血被泪水冲出两条白色沟沟。
“大哥,我的手废了,我不能烧瓷了。”
刚刚为了不让瓷盆倒下来,他用力过猛,在摔倒之际,没来得及收力,左手就按在一块大碎片上。
瓷器碎片在他左手掌心划了一条大口子,白嫩的肉外翻,大股的血从皮肉中涌出,小少年趴在大哥怀中呜呜痛哭。
对于一个靠手吃饭的瓷器匠人而言,手毁了,这一辈子也算毁了。
“怎么会这样?小弟,你的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崔安武捧着弟弟的左手,眼泪也跟着流了。
他弟弟做瓷器的天赋比他好,只要别人随口说个样子,他就能做出模型。
若是他的手废了,他们崔家烧瓷的手艺只怕到了他们这一代,算是彻底断掉了。
许掌柜看着抱头大哭的兄弟俩,深深叹口气,“孩子,事已至此,也只能认命,你还年轻,可以学其他手艺养家,你们先跟我回去包扎吧!”
“别哭,你的手我能帮你治好。”凌舒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块纯白的棉布,紧紧的缠住崔安文的手掌,为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