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意外。
“所以阿羽还未穿过开裆裤给我看。”车齐突然有些幽怨了“虽说成了三次亲，可一次洞房都唉。”
“你怎么不穿开裆裤？”宋羽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看车齐，脚朝着他小腿一踢，虽然这么说，可却不是生气的样子，那眼角都红了，一看就是被车齐这话羞惨了。
“今日要一起洗澡吗？”车齐伸出手，在宋羽的手上摸了摸，有意无意地垂着眼帘看他。
这鬼天天想吸我阳气。
宋羽满脑子就只有这句话。
等到结束，水都凉了，宋羽身子发软，他本来想站起来，却微微晃了一下，车齐赶忙扶住他，先自己出了那浴桶，随后拿起了宋羽好久之前买来的叫做浴巾的东西，将他裹了起来带到了床上。
没过多久，宋羽便睡着了。
车齐望着他的睡颜，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分别的时候。
那年冬天的初雪下的很早，窸窸窣窣的雪花从外面飘进了屋子。
车齐进了屋子，想招呼宋羽也进来坐一坐，可他却只是站在了外面，垂下去的眼睛看到了一条想要延伸进屋内枯枝问道：“你经常来打扫？”
“总想着，事情结束就能回来住了。”后面那句和你一起，车齐没有说出来，他并不想让宋羽为难，终究他和宋羽是两个世界的人。
“别乱打架了，虽然你设定是个鬼，但鬼也会魂飞魄散啊。”宋羽缓缓开口。
车齐将手背在身后，拳头攥在一起，因为太过于用力，指甲盖都泛着白色。
不会回来四个字，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宋羽怎么就能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他其实总想着事情结束需要多久呢，最多也就十几年，他总想着和宋羽回到车府的样子，却未曾想过，自己在宋羽的心里丝毫占据不了一丁点位置。
说不伤心才是假的，纵使车齐变成了鬼以后性子淡然了许多，可依旧会有负面情绪。
自始至终，宋羽都没有看车齐一眼，他只是笑的温柔，有些喋喋不休的说着他想说的话。
“不要乱拔人脑袋了，知道吗？”
“好。”
“不能乱杀人了，知道吗？”
“好。”
“别乱抢人当娘子了知道吗？”
“”
“好。”
这场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停下的时候，车府便又只剩下了车齐一人。
车瑶过了些时日来看车齐，她先是问了下嫂嫂呢，但见到车齐对于这件事避而不谈，便也了然于心。
在一次晚上起夜她看到坐在树上看月亮的车齐时，终于忍不住朝他喊道：“二哥，我还在呢。”
“难过了就哭出来来吧。”
车齐听到这话只是回头看着他，笑了起来：“我可不像瑶瑶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车齐才不会哭，他早就习惯了忍耐，再难过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气息有些不稳，胸膛小幅度的起伏，隐忍着，将苦涩自己吞下。
—
“车齐。”宋羽小声叫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嘟囔着，“睡觉。”
“好。”
车齐笑了一下，伸手捋了捋宋羽的碎发，在他脸侧轻吻了一下后，便也闭上了双眼。
“对了。”
宋羽又想起来了什么，睁开眼说道：“别怪妹妹。”
车齐这次却没应他，至于后来车瑶和黄舟回来被车齐罚跪了三天祠堂的事不说也罢了。
—《车齐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