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不缺以文采风流自命的文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无不是乐开了花,陈公子发的美人贴果然是好事!
来到这里,已经有十两银子入袋,还能看到这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绝色舞姬,虽说只能远观歪歪,不能近处亵玩,已经是血赚!
再看舞台上方,已是曲终收拨,台下乐师加以裂帛之声作收场,那悬空起舞的绝世美女也在没降下。
顺势飘向了二层主席之上,落在陈及第的怀中,“花羞月姑娘,这次可太给本少爷长脸了,该赏,大赏!”
这时候,小柯静静地避让开来,一前一后,站在陈及第身边,性格确实分明。
两个还是孩童年纪的侍女,从楼下一路小跑上二层。
她们手中拎着西域红纱制成的衣裳,想要上前去伺候花羞月整顿衣着妆容,但见陈及第后,不敢上前。
“徐公子和各位宾客请尽兴,月儿去去就来,向各位敬酒。”
“我也要跟月儿姐姐一起去!”苏白鱼看向陈及第,眼中一如既往有几分理所当然。
留在这里,当然还可以欣赏到各位姐姐的精彩歌舞,不过离去她也不觉得遗憾,能够在今晚出来玩,还赚了陈及第一百零五两八文钱已经很好了。
相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外面街道上那种简单而普通的喜庆……若是陈及第那讨厌的家伙,肯让她到外面去玩就好了,可惜,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及第无奈抬手一挥,两人在侍女的陪同下提起裙摆退了下去。
下方舞台上,第三场《鱼舞》也开始上演,偶尔还会传出一些文士的评价和侠客的喝彩,可在没有达到之前那样的高潮了。
这场盛会,就这样随着陈及第的到来,飞天舞姬的推波助澜,到达了最为顶峰的时刻。
可若按江淮的风流习俗,中秋夜里,宴会会持续到丑时之后,待酒精麻痹神经之后,上演人性弱点的戏码。
但陈及第打算搞这些,他的青楼中,只许饮酒作诗、听曲看舞、调戏美人,但也仅此而已,往后一步也不是他修建青楼的原因。
聚在此处的人,相识的多是坐在一起,寒暄着近些时间发生的事情,问候一下家中的长辈,或是说一说近来江湖上出现的奇人异事,顺便聊一聊对于陈及第的看法。
总之,气氛多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算有几个水平尚可的文士,朋友之间填词作对子,但这也仅是文人之间的游戏,旁人只有看热闹的份。
陈及第扶着围栏看向下方,既是赏舞,也是看人,却是不知,这种文人与侠客融洽相处的场景,已是大魏朝中少见的异象了。
徐从戎学着他的动作,来回打量,却是不懂他在看什么,就问:“九哥儿,我们今晚难道就在这楼中饮酒么,还没有没有别的乐子?”
他虽也曾对陈及第性格上的大转变感到疑惑,但想到他曾经历过那种荒谬的事情,心中便将原因归咎于那件事。
加上,陈及第是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纨绔子弟,这个结果他是非常能够接受的。
“哦,对了,鹿鸣宴那天晚上的事情,有消息了,很可能是陵州崔氏动的手脚,今天那前科榜眼崔玉山也来了,要不要跟他耍耍?”
“我不是说这件事情算了么?”陈及第懒洋洋地转头看向他。
“岂能这么算了……嘿,看来不用我们去找他,他还先忍不住了。”
当然,如此盛大的宴会中,来的也不可能全是为了那十两银子和几顿饭的,大魏朝毕竟还是文风极盛的朝代。
纨绔之风也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东西,自有自命清高的清流文士,对陈及第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加上眼见倾慕美人入他人怀中,又经酒水熏陶,怂人也要壮胆,没多久,便有几人气势汹汹往二层上走来。
他们雄姿英发,折扇纶巾一样不差,倒也有几分风流才子模样。
为首者正是崔玉山,来到陈及第所在席位前,便拱手笑哈哈道:
“早闻陈公子乡试夺魁,学识渊源,
在下斗胆,邀陈公子一同,填词说诗,作对论乐,
为满座宾客添几分雅兴,不知陈公子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