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姳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应该提前告诉我吧？”
“鸠儿说，你演技不好。”
“……”
燕玉姳要气死了：“我演技怎么不好了？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你有主意，让我早点学一点简单拳脚功夫，不然今天那场面，我还真没办法应付。”
“手刃萧羡的感觉，如何？”
燕玉姳眼神一动，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半晌才道：“我做过无数次我亲手杀了萧羡的梦，梦中我用了无数种方式杀了他，没想到今日变成了现实，我以为我会害怕哭泣，可实际上，我感觉心里一下子轻松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感觉一下子卸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变得好轻松啊。”
“那是因为萧羡带给你的影响太大了，他活着，还是会让你感觉到你母妃的存在。”南无忧拍了拍燕玉姳的胳膊，“不过，殷蓉，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刺你，按理说就是死罪，但她的哥哥毕竟是殷首辅 ，所以还要看你的意思。”
“无忧，你觉得我任性吗？”
南无忧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燕玉姳：“二姐为何要这么说？”
“上次，我在慈宁宫遇险，殷离他一直不见我，我觉得他是在生我气了。”燕玉姳视线落到南无忧面上，“因为你的关系，让我本来跟五姑姑疏离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你离开的四年内，五姑姑带着我做了很多事情，但看到殷离那样，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会太过任性？我应该像其他女子一样，好好地待在公主府将云苓抚育长大。”
“二姐，有五姑姑作为榜样，你做的再出格，也不算任性。再说了，谁规定女子就要安分，我就觉得在慈宁宫那件事情，你做的非常棒，还有鸠儿跟五姑姑也从未怪过你，带着几个孩子闹了一回，就拿丰儿来说，以前五姑姑一直觉得他胆子小，没气魄，经过此事后，五姑姑夸奖他了，一下子让他增长了不少的自信心。”
“现在几个孩子，在玄冥的带领下，天天练功，有的时候，玄冥还带他们上山训练，不小心还会挂个彩，但我们从来都不觉得，他们是调皮捣蛋，反而觉得玄冥教的特别好，如果都按照殷离那一套，那人生多么无趣啊。”
南无忧这番话，说道燕玉姳心坎里去了：“我也觉得，自己过去的日子，太枯燥了，哪像现在多姿多彩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燕玉姳看着南无忧笑眯眯的脸皮，不由问，“是什么。”
“以前二姐觉得，殷首辅就是你的全世界，现在你觉得他只是一部分，世上还有很多比他更有趣的事情，等着你探索，而殷首辅呢，还是那一套老思想，所以你们两个就会产生了矛盾，他会觉得你变了，你呢，会觉得殷首辅不懂你，甚至会怀疑，真如他所说，你太任性了？”
南无忧笑着摇摇头：“其实，你们都没错，最重要是磨合，学学五姑姑跟五姑父的相处，五姑父当初可是比殷首辅还要古板，现在不照样被五姑姑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再看看鸠儿，他现在都是太子了，但他从来都不会干涉我，也不会质疑我做的任何决定，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彼此信任。”
燕玉姳低头，想了一下，笑着看着南无忧：“好，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次日。
燕玉姳在没打一声招呼下，便前往殷府。
“玉、玉姳？”
妹妹在狱中，玉姳又不理自己了。
一向威风凛凛的殷首辅，彻夜未眠，两眼红肿。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以不计较殷蓉刺杀我，但她的去处，我来决定，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以后也没得说了。”燕玉姳突然发现，如果自己的世界里，没殷离这个人，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玉姳，你是要。”
“我已经联系好城外一座尼姑庵，就让殷容去那里带发修行，你觉得如何？”燕玉姳见殷离愣住的样子，不由叹气，“殷离， 既然我们要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平等对话吗？为什么一定是你来保护我，不能我来保护你呢？还是说，你在意我的公主的身份，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不是的，我……”
殷离开口间，一下子哽住了。
头一次，面对燕玉姳，他的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