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燕北鸠毕竟什么都没穿,身上还有伤,跪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身躯便开始摇晃。
“姐姐,难受。”
燕北鸠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狭长眼眸中蓄满了雾气,娇弱道:“鸠儿身上疼,好疼~”
南无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他:“你不是说,要跪着到我消气为止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受不了了?”
燕北鸠连忙摇头,慌张道:“我就是怕姐姐会走。”
“我不走。”
南无忧将茶杯放下,眼神淡漠看着他:“你跪着就行。”
燕北鸠一直觉得自己挺狠心的。
但没想到,南无忧比自己还狠的。
但他现在已经把自己逼上梁山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跪着。
可跪着跪着。
燕北鸠感觉自己脑袋开始晕了。
浑身上下,也是一阵寒,一阵热。
他抬手,想要搓一下臂膀给自己取暖。
结果触碰到鞭伤,痛得他冷汗淋漓。
“阿嚏,阿嚏。”
燕北鸠冻得连连打喷嚏,再次仰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南无忧:“姐姐,你消气了吗?鸠儿好难受,浑身都难受。”
南无忧瞥了他一眼。
见他面上腾起病态的红晕。
最终。
还是起身走向他。
刚蹲下一瞬间。
燕北鸠就像块狗皮膏药一般,紧紧地抱住南无忧:“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鸠儿死活的,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会听你话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身上的血腥味越发浓烈起来。
身上也开始滚烫。
南无忧看着他眼中的乞求,奄奄一息的口气。
心底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起来,我抱你回床上去。”
“姐姐,你还没说,有没有原谅我呢?”燕北鸠不敢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南无忧,想要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先起来,我再回答你。”
“好,鸠儿起来,鸠儿起来。”
燕北鸠点点头,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
结果刚起来,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而后他就倒在南无忧肩头,不省人事。
南无忧收回“养他,比养狗容易多”这一句。
养弟弟,真麻烦。
将他抱回床上后。
南无忧重新开始给他清理伤口,抹药膏,再用纱布将他每一道鞭伤裹起来,再给他穿上衣裳。
“姐姐,鸠儿错了。”
昏睡中的燕北鸠,依然说着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