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某个坐落在山麓的小道观,瓦片也覆上白衣。
老赵在院子里起了个火炉,放上几根干朽木,用干松针引燃,火焰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昆仑大山最多的就是木柴,随便出去走一遭,就会遇到些干朽木,雷击木等等。
万法自然,婵不过秋,雪不入夏。
原始森林里许多老掉的树木,结束生机,来年化作肥料滋养着大山。
大黄今天出奇地没有乱跑,趴在火炉边,扒拉着耳朵。
“风雪炭火七月天,人生从无长少年。”老赵吸着冷气,伸出双手,炭火暖热,此情此景有感而发。
随即,他扭头便看见,那个在雪地里踱步的身影,拿着道藏看得入神。
他脸色不由得变得古怪复杂。
这家伙很年轻啊。
“世道变啰!”老赵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佝偻着身子,离炭火更近了些。
陈牧依旧是一身普通道袍,到了他这个境界,外界的正常季节变换,对于他的体魄来说,差距并不是多大。
他不时研读道藏,苍狗观藏书不少,有些道家典籍角度清奇,对于他的法与道有砥砺作用。
更能让他了解这个时代,那些杰出古人的想法与观点,何尝不是与之论道一场。
距离乌山岭事件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日子平淡闲适。
陈牧将温清禾的那张卡直接交给了老赵,不用猜就知道老赵当时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导致连续几天老赵一直纠缠他。
问他是不是在山下找了一个富婆,或者一群富婆,被包养了。
陈牧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便给他简单地说了事情原委,他这才没有继续追问。
当然,陈牧也和他说清楚了,只准用里面的三千块,多的一点都不能碰。
这么一说,老赵的兴致顿时缺缺,但三千也够他们冬天买米的钱。
好几百斤米呢。
陈牧放下书,看着屋檐下的小窝,小狐狸还在沉睡,怀中的妖丹颜色微弱黯淡,其中的能量也快消失殆尽。
“看来也快苏醒了。”陈牧微微一笑,走向院中火炉。
如今那血色长矛在他内府中,犹如死物,任由陈牧如何呼唤也没动静,带着寂灭的气息,应是陷入了沉睡。
“老赵,你的手机多少钱?”陈牧突然问道。
正准备播放几首音乐的老赵闻言,立马警惕起来,“祖师,你问这个干嘛?”
“我问问还不行吗?”陈牧哑然。
“行行,祖师想要了解当然可以,我这个一般几百块钱吧,老人机,就是简单玩意儿,智能机一般的都要好几大千。”
老赵自顾自地说道:“祖师你如果想用手机,我的借给你就是。”
陈牧算是看明白了,老者这是怕他拿那三千块买手机。
“你的手机可以看新闻吗?”陈牧问道。
“老人机没这功能,智能机可以。”老赵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祖师,我们这买了智能机也没用,没信号。”
“这样啊。”
陈牧皱了皱眉,在大山里,无从了解外界信息,与时代脱节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更何况,如今灵气复苏,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稍不注意,世界就变得陌生。
“祖师,要不你找你那温小姐,给咱们这安装一个信号塔?”老赵笑嘿嘿地说道:“你们多交流交流,给咱们观添个女祖师。”
“不行。”陈牧一口回绝,苦口婆心道:“太危险了,老赵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一天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