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无法避免了，周启源索性走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更加清醒。
“说吧，到底什么情况？”周启源顿了顿，补充道，“暂时屏蔽慕芒，他还在睡觉。”
系统不知道宿主想的东西，他只觉得无语：难道宿主以为人家鬼王都做鬼了还需要睡觉？恐怕宿主一醒它也跟着醒了吧。
他收起嬉戏打闹的态度（本来就只是装的，他觉得逗宿主很有意思），（假装）严肃地说今天的新发现：“刚才……”
周启源听完之后，总算搞明白突发事件。
在他睡觉时，系统无聊到随机扫描地球——按理来说，这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毕竟作为一只合格的系统，他无时无刻不在被动收集信息，同时程序会自动过滤无效信息，将重要的呈递到自己和宿主面前。
不过，地球位面的隔离膜明明已经被各种末日穿成筛子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堵上了一个灵异位面的，结果却把正儿八经的本土人类拒之门外。系统当然也跟周启源一样进不去，也就只能做做全身扫描的样子。
回归正题，反正理论上来说，经过这样的信息筛选是不可能有遗漏的。
——而且还是像“出现新的时空裂缝居然等手动检查才发现”这种系统失格的行为。
周启源的眉深深地皱起来：“所以，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的遗漏了吗？”
系统的声音满是无辜：“大概，是因为流量收集的还不够无法支持大功率运转？”
周启源默默地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不想说就算了。”
在他的精神海中，总算糊弄过去的系统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透过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四周的“眼睛”，仿佛隐隐能窥见那大团的迷雾，以及隐藏在迷雾深处的……恐怖存在。
其实，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甚至怀疑自己和宿主无法回到地球也是地球意识对自身的一种保护。
自从12个宇宙时之前，自家宿主打破了鬼王的禁锢，虚空之中就隐约有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他们了。
那个盯上宿主的东西，对他有非常强大的排斥力，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他生起一种恐怖的错觉：只要跟对方打照面，甚至是处在同一个时空，他就会直接湮灭。
不过，由于现在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他也无法探测那个家伙的行动，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宿主，因此，他不能直接跟宿主说这件事，用这种方法糊弄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周启源已经不再纠结上个问题了，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两个问题：“所以这次是什么类型的？有人遇到生命危险吗？”
系统的声音有些迟疑：“是有实体的怪物，已经可以确定不是灵异世界卷土重来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系统“瞄了一眼”半跪在地上呻吟的、陷入疯癫状态的人们，镇定地回答：“放心，没有。”
反正第一批受害者都只是自作自受而已，用不着让宿主为此费心。
周启源闻言果然不再神经紧绷，肢体略微放松下来。
他忽然提出一个想法：“对了，你之前说过只有作为宿主的我亲身去往异世界才能够收集那里的信息。但是现在裂缝已经产生了有一段时间的影响，在这里已经发生了一定的异变，你能直接在这里收集信息，推测出我将要前往怎样的世界吗？”
如果能提前拿到信息的话，他也能多少做些准备。
系统沉吟片刻。“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一次失误，居然让宿主发现了一条新的路径。
不过，这是仅有一次的巧合，毕竟，宿主恐怕是宁愿自己两眼摸黑的去往异世界，也不会愿意让未知的危险地方入侵地球的吧。
于是，系统开始通过收集到的图像资料比对自己庞大的资料库。但是展现出来的信息到底还是有限的，无法像进入新世界时，收集到的那样全面。
因此他只是大概圈定出了一个范围，回答说：“应该是隶属神魔体系中的怪物，有一点点长相猎奇，而且都富有极强大的污染和传染属性。”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他注意到，宿主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严肃，但是眼神却已经趋于茫然，顿时忍不住停下来扶额叹息，知道这些话压根就没有被宿主理解。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毕竟这在我看来是已知的常识性知识。”就好像一个人平时玩手机玩的贼溜，但是让他向一个完全不理解手机这个概念的人解释时，他却完全不知道要从何下嘴一样。
周启源嘴角抽搐：“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你知道的东西塞进我的脑子里呢，这样我不就也能理解了吗？”
系统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