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瑶整个上午都有些闷闷不乐。
她有点自责自己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但她又不想隐瞒萧寒自己真实的想法。
决定了过一辈子的人，她不想骗他，以维持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虚假局面。
内心很矛盾，而落在脸上，便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怀了宝宝，才有了如今这些烦恼，还是她真的变了。
萧寒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早就知道的。过往的几年，萧寒并没有在她面前立什么人设，活得一直都很真实。
“跟那兔崽子吵架了？”休息的时候，外公问了一句。
陆之瑶微微摇头，“不算吵架，就是有些分歧，可能还需要再沟通”
外公早上看到她在院子里打视频电话，虽然隔得远，没有听到说话内容，但远远看着是开心的，只是后来结束得有点落寞。
“夫妻之间是应该多沟通。很多小问题，都是因为彼此都不说，憋在心里，最后成了个大瘤子，去掉了可能会很疼，不去掉，烂到最后，便会要命。”
陆之瑶觉得外公这个比喻很好。
“萧寒那个兔崽子，毕竟还是萧正华的种，根上有问题，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外公说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子不是良善之辈，这让陆之遥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我这样说，是实事求是。这么些年，虽然没有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但他的那些事，大概我都知道。
小的时候，主要是怕他长坏了，让人在宁城盯着他。虽然不善良，不过倒也有底线，不然，我早收拾他了。
你妈呢，是个善良的人，因为觉得离婚亏欠了他，只要他开口，没有不答应的。为这，我也说过你妈好多回，但心情我能理解，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疼。”
外公说着喝了口水，大抵是想到当年女儿离婚回来时那段时光。
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哪里舍得她经历那些事。但是，作为父亲，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萧寒心眼多，一方面是根上随了他老子，另一方面，成长环境决定了。
那小子，平常开口闭口的总是惦记我那点财产，其实啊，他就是逗着我玩。
他每年生日，我跟你妈确实给了不少，他还跟萧潇要点。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确实给了不少，你妈也一样。
看起来，一直是他在挥霍我们的钱财。其实，我们给的那些，陆陆续续也都回了我们的口袋里。
从萧潇那里要去的钱，不出半年，他就会给转回来，只多不少，让我给萧潇放着，以后当嫁妆。
你妈的也是一样，或者是基金，或是股票，又或是珠宝，价值只高不低，也都放在我这里。至于我那些钱”
外公指了指不远处的土地，“你看，那些就是用他给赚的钱买的地。他不让我跟你妈和萧潇说，说是自己乐意在她们面前做个败家子。
那小子，脑子跟别人不一样。你们一起生活了四五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有杆秤的。
夫妻之间，有些话别怕说破，只有说破了，彼此才没有隔阂。古人说，不破不立，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对于你和他来说，都是好事”
外公说了很多，陆之瑶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外公说的这一切，都是希望他们好，希望他们能和睦一辈子。
陆之瑶午休的时候，也在反思。
她如今确实比从前计较得多。
以前，他们不是真的，所以她没资格，也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