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萧泽在心猿意马里被拉回来，也不知道是脑子反应不过来，还是确实没明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的意思。
“大哥，我以为，咱们俩怎么争都行，但前提是不毁了辉丰。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辉丰早就不存在了。你现在这意思，有些犯规了。”
萧寒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但他可没有闲着，旁边架了两台电脑，人虽然动不了，但脑子一样在忙活。
“老二，我该夸你厉害呢，还是该恨自己能力不够？”萧泽叹了口气，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在老头子的眼皮子底下，手里握了辉丰这么多的股票，不容易。这么些年，别说老头子没发现，我也没注意到。要不是你这两天让代持的人陆续放出来，我还真没注意到。大哥，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萧泽可不太能消受这个夸奖，“不还是让你发现了吗？”
“说吧，你捏了这么久，突然放出来，是觉得有危机了？”
“嗅觉这么敏锐，干嘛还来问我？”萧泽靠在床头，能拿捏弟弟一下，心情倒是蛮爽的。
“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没办法了，今天晚上只能让大舅哥他们加班到天亮了，这明天辉丰的股份还不知道要怎么跌呢，总得找出应对方案嘛，毕竟我妈可是辉丰大股东，跌的都是真金白银”
“老二，你什么意思？”萧泽听到大舅哥自然就笑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吧，谁心疼谁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如今我在病床上躺着，我家宝贝儿又有了宝宝，不能太累，也只能辛苦大舅哥了”
“老二，这话你跟我扯一扯没关系，但别在他面前开玩笑。他不是，我也没有想让他是。我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他这么个朋友，你别把他吓着了。你想知道原由，我告诉你就是。”
萧泽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啧啧之声，“大哥，这么宠着，你还说没想让他是，骗自己吧？”
“老二，你知道你有时候特别欠抽吗？”
萧寒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我同情你。不过，你这样想最好，他要真是，他妈得再疯。我呢，不是要拿捏你，只是想提醒你，在陆晨光的事上，你最好永远清醒。不然，受伤的就只有你自己。”
这话说到最后，原来是弟弟对哥哥满满的心疼。
萧泽一时心潮起伏，友情，亲情都是他最渴望的。
“你不恨我了？”萧泽的声音有些哑，强忍着鼻子里不断涌上来的酸楚。
“恨。那你补偿我。把过去十几年欠我的，都补上。不，还得加上利息。”
萧泽吸了下鼻子，“怎么补？”
“大哥，逗你呢。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变得可爱了。”
萧泽的眼泪突然就滚落下来，捂着嘴和鼻子，想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萧寒有一阵没有说话，他听着电话里隐隐传来的大哥沉重的呼吸声，可以想见大哥的心情。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错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大哥，我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萧寒先挂了电话。
医院的夜静悄悄的。
萧寒无法成眠，作为男人，作为亲兄弟，可能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矫情，但有些话，总要说出来，他们才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在萧寒睡着之前，萧泽发了条信息过来，“你要的东西我发你邮箱了，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