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走了一阵，便靠在石栏杆上，看着夜色下静静流淌的河水。
“小的时候，这条河还是条臭水沟，后来经过治理，水也清了，河也宽了，倒是很难让人想象从前的模样。”
陆晨光也是宁城人，自然知道这里从前是条臭水沟，但他没接话，离着萧寒一米左右静静站着。
“你大学在哪里上的？”萧泽突然侧头问他。
“萧总查过我，不是很清楚吗？”
“哦，想起来了，你跟我那新后妈是一个学校的。”
萧泽突然提及了左筱婷，陆晨光微微皱了眉，回头看他，但没说话。
“怎么，很意外吗？既然都查过你，这点肯定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他朝陆晨光走了两步，站到了对方跟前。
“你们睡过没有？”
陆晨光绝然想不到，萧泽会问这样的问题。
别说是老板和下属了，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也不会问这种问题。
陆晨光转身要走，却被萧泽给抓住，“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睡过了。”
陆晨光甩开了萧泽的手。他和左筱婷的事，知道的人很少，身边的人只有母亲和妹妹知道，这萧泽到底怎么知道的？
“萧总，别过分了。”
萧泽笑了笑，“这就生气了。”
他伸手要去摸陆晨光的脸，却被陆晨光打掉了手。他也不死心，再伸手摸，这回陆晨光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抓着他的手，就把人给按在了石栏杆上。
“萧总，我不想跟你动粗，但你也别逼我。”
萧泽想试着反抗，却发现这人的力气特别大，他根本不是对手。想到上次自己被打晕，他在心头叹了口气，论动手，他还真不是陆晨光的对手。
“行啦，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萧泽倒是识时务。
“我不觉得这是玩笑。”陆晨光在他手臂上施了些力，他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断了，陆晨光才放手。
“你想干什么？”放了手，陆晨光并没有想把这事给揭过去。萧泽突然提及他和左筱婷的事，不会没有目的。
“干什么？陆晨光，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你说，要是你跟老二同时掉到河里，弟妹会先救谁？”萧泽想凑近陆晨光的耳朵，却被陆晨光给挡住。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陆晨光，你可真是有个好妹妹。也有点嫉妒老二，娶了个好媳妇。”
萧泽想起之前萧妈妈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在商场打滚十来年，可能这十来年都白混了。
什么优秀青年，什么企业家，都是狗屁。
没有人会为他受了一点伤，而心疼。也没有人会因为他受了委屈，而想为他做些什么。更没有人，会因为那么一点点事，就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跟闹着玩一样。
他觉得，自己跟老二比，所有的努力都像个笑话。
老二轻易能得到很多东西。爱情，亲情，金钱，而他，再怎么努力，这些都是虚的。就连老头子所谓的看重，其实也是假的。
他活得怎么样，没人关心。
“陆晨光，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别人看来，都以为是真的，像真金一样真。但，其实都是假的。但有些东西，看着特别假，但偏偏就是真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陆晨光也听不懂他说什么，觉得可能是酒喝多了，加上临时股东大会的事，心情不好，跟他胡扯。毕竟，都说这次萧寒母亲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是为了萧寒上位做准备。
“假与不假，真与不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是，如果你都没有付出过真心，又怎能去怪别人假意。礼尚往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