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陆之瑶本来是要送萧潇回家的，但萧潇说想先去大学那边的实验室看看，陆之瑶便把人送到了学校门口，又递了个口罩给她，但萧潇说，她又不怕人拍，没关系。
于是，陆之瑶就看着萧潇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了她曾经向往过的大学。
陆晨光的母校，她上中学的时候来过很多回，那时候是来偷偷看陆晨光，因为陆晨光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
而后来她在对门的学校入读之后，却一次都没有进过这所学校的大门。
陆晨光是在这里被抓走的，那时候，应该很多学生和老师都看到了吧。
陆之瑶看着校门有点出神，这时候校门口的保安过来敲了车门，说是这里不能停车，让她赶紧挪开。
开着车离开那条街、那所大学，陆之瑶就给卓岩打了电话。
陆之瑶是第一次来卓氏。
虽然萧寒跟卓岩是发小，但陆之瑶一直觉得，公司这种地方就应该谈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事自然不能在公司谈。
以前投资《逃亡》的时候，倒是有跟卓岩聊过一些影视方面的事，不过，那时候只是以朋友的关系，但这一次，陆之瑶来是谈公事。
卓岩的办公室不算大，跟萧寒那个小公司办公室也就差不多，这倒是让陆之瑶有点意外。
“陆总，你发过来的资料我看了。在商言商，现在这个项目还没有定下来，你就开始找宣发，会不会着急了一点？”
卓岩没有叫陆之瑶嫂子，毕竟，对方来谈的是公事，而且也是在公司里。
“卓总，我这个外行让你笑话了。我听说，以前一个好演员接一部戏，先看导演和班底，但现在，他们更看重对手戏演员本身以及宣发。
看对手戏演员本身，这好理解。这几年圈里整顿得厉害，一旦有演员曝出丑闻就可能让原本拍好戏上不了，风险很大。
看宣发嘛，我也找了些资料，有些项目不错，但宣发乱来，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也不少。
你们卓氏虽然是做影院的，但我知道，卓氏有专门的工作室做宣发，而且这个工作室还是卓总大学毕业之后一手创立的。
在过去几年中，你们的宣发工作已经很受业界关注，虽然卓总现在不怎么管那边的业务，但我相信，你是最了解宣发那边的情况。
我看中的，是你们本身的能力。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很贵。”
“陆总这意思，那便是非我们不可？”
“这世间自然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既然是在商言商，自然选择性价比更高的。”
卓岩喝了口茶，他也是第一回跟陆之瑶谈公事。
当然，他知道陆之瑶很厉害，毕竟过往的成绩摆在那里。
“二少什么意见？”卓岩问。
“他不点头，我也不敢给你发资料。”
卓岩点了点头，“总投资才两千万，陆总应该也没有给后期和宣发留多少预算。”
“这部戏是现代甜宠剧，后期的费用不太会多。至于宣发嘛，卓总放心，该给的一分不少。
我跟导演和制片聊过，这部剧启用全新的演员，只看演技，不看流量。
大部分甜宠剧都是卖脸，好看当然是主要的，但当好看，演技过不去，也是很多甜宠剧的硬伤。
所以，在演员片酬这块的预算不高。
两年前，那部大热的都市玄幻《追魂》，成本也才四百万，后期是贵了点，据说后期是一家公司承包的，八百万。
但两位演员的演技是真好，若是光看脸，那部剧到不了那个程度。”
卓岩平常一个话唠，叨叨个没完，但谈工作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
当然，陆之瑶也一样。
平常的话是真的很少，但谈工作的时候却能滔滔不绝。
两个人这一聊，一两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最初二人好歹是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那边的项目若是定下来，这边也就按他们现在说的来推进。
“陆总，你这是把制片的活都干了。我看，你可以自己做制片人。”末了，卓岩说道。
“我可干不了，只是，不能让二少的钱打了水漂。”
陆之瑶说得有点口干，一口气把杯里的茶水都给喝光了。
“嫂子，让人再给你泡一杯。”卓岩笑道。
“可别，这一杯下去，肚子现在也装不下了。既然叫我嫂子，有私事聊？”
“嫂子把我看穿了。”卓岩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两个小时还是高冷霸道总裁，现在又变成了卓憨憨。
“你跟萧潇，我不好发表意见。不过，她今天上午去了辉丰，见了她爸。行了，事谈完了，我也该走了。”
陆之瑶就说了这么一句，便站起身来。
卓岩忙道：“谢谢嫂子！”
“光嘴谢，卓总没诚意！”
“陆总这算盘打得真精。行，我会考虑。”
卓岩亲自送了陆之瑶下楼，然后看着陆之瑶开车离去。有些事，萧寒没跟他说过，但并不代表卓岩就真的一点不知道，看看陆之瑶这做事的风格，跟他那发小一样，果然是老公一手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