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之后的地铁，倒是少了白日里的拥挤，大都是些辛苦工作一天的搬砖人。
大部分人都在低头看手机，而陆晨光还没有成为低头一族。
放出来不久，他还没有随时抱着手机这种习惯。
已经十点半了，不算早，他想了想，还是给陆之瑶打了个电话。
陆之瑶这会儿正看剧本。
上次去京城出差，带了几个本子回来，虽然她对《无名英雄》这个本子最感兴趣，但其中一个是下热门的甜宠剧本，她觉得也可以一试。
不为别的，题材热门，自带流量。
而且这种本子投资不会大，拍摄周期也不长，上星是不可能，但网剧过审无压力。最重要的是，投资见效快，而且有爆的机会。
陆晨光的电话进来，她才放下剧本，“什么事？”
她一向很直接，总是直奔主题，无论对谁都一样。
陆晨光在电话那头说了萧泽要调他去当助理的事，陆之瑶微微皱起了眉，“他亲口跟你说的？”
萧寒本来坐在另一边，听到陆之瑶的话，赶紧靠了过来，大概是想听听谁来的电话。
“晚上下班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他说要关照我，调我去给他当助理。”
萧寒把耳朵贴在陆之瑶的耳边，也就把陆晨光的话听得很清楚。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但”
“我若拒绝，他们就有理由让我走人，我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陆晨光打断了陆之瑶的话。
“我想说的是，萧泽喜欢男人，你知道吗？”
陆之瑶有点意外，萧泽喜欢男人这事，难道公司都传开了吗？不然，陆晨光怎么会知道。
陆晨光见陆之瑶没说话，似乎也就明白，陆之瑶也是早知道的。
此时，地铁刚好到站，他便起身下车。
“你怕他占你便宜？若是担心这个，那就不去。我再给你安排就是。”
陆之瑶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点画面，那是之前娄恬所说的陆晨光的床照，以及萧泽和那个小明星的画面。
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脑子里居然会同时碰出这样的东西来。
“不用。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能”
陆晨光正上电梯，想说‘我能应付’，就听到电话那头，陆之瑶说了一句：“萧寒，别闹！”
听到这么四个字，陆晨光觉得这个电话打得可能不是时候，忙道：“那你先休息，我挂了。”
萧寒本来只是贴着听电话，但手却不太老实，有些调皮地往陆之瑶的衣服里探。
他的手虽然是温热的，但就那样从腰间溜进去，还想四处游走，到处放火，陆之瑶抓都抓不住，这才说了那么四个字。
结果，萧寒脸上便有了诡计得逞的微笑。
“你哥，要调我哥去给他当助理。”挂了电话，陆之瑶把他的手给拽了出来，说正事。
“我听见了。”萧寒不以为意。
“你哥，应该不吃窝边草吧？”
陆之瑶觉得萧泽应该不至于在公司乱搞，不然这么些年，也不会连点风声都没有。
但是，以前不吃窝边草，不代表就不会破戒。
“宝贝儿，我哥可不是什么兔子，那可是大老虎。就算他真看上了陆晨光，就他们俩这体格一比，我觉得我应该更担心我哥。你不觉得，我哥更可能是被压的那个吗？”
“陆晨光只喜欢女人。”
说到这个，陆之瑶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今天她的心情实在很差。
跟娄恬聊完之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从前一直觉得，可能是左筱婷招蜂引蝶，才给陆晨光招惹了麻烦，毕竟看左筱婷的样子，也不像是省油的灯。
但她没有想，真相居然如此可笑。
再加上，萧正华又把她叫去哔哔，就跟火上浇油一样。
最可气的是，萧正华还娶了左筱婷，而左筱婷还致力于让她和萧寒离婚。
一对狗男女，出发点虽然不一样，但做事都一样狗。
而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她又亲眼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陈峰，那个年轻的男人，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
所以，回家的时候，心情那个低落和复杂，可能别人是很难想象的。
可是，在花园里看着萧寒给月季花喷了农药，她又觉得心情好像没那么坏。
人会生病，植物也会生病，重要的不是生病，而生病了有人替你治。
当年被重担压弯腰的她，是被萧寒拿金钱撑起来的。但现在想想，萧寒真正撑起她的，不是当年那些钱，而是教会她的那些东西。
所以，现在她才会觉得没有什么是能压倒她的。
“陆晨光或许是只喜欢女人，但男人干那种事，更重要的是爽。”
萧寒一句话，把陆之瑶游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可是听说，有些不是txl的男人，在监狱里关久了，想发泄的时候，也会跟室友搞一搞。
你想想看，陆晨光在监狱里待了七年，这总要解决生理问题吧。虽然传统手艺也行，但彼此帮个忙，应该还是有的。
这帮着帮着，也就帮出了火花，直接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陆之瑶大概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萧寒这一说，她就想到了别的。
“这四年，你也是用传统手艺解决？还是找卓岩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