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常态。跟你反套路，我现在还没那资格。我个人觉得，这事你爸做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如果我们离婚，除了你爸高兴，还有谁能受益？姜雅芝？”
跟对手谈正事，就得随时保持高度警惕，不能让对方给带跑偏了。
要是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又或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也就全废了。
这是萧寒教过陆之瑶的。
不过，萧寒教陆之瑶这些，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应对一些商业上的谈判，让她能在谈判中保持清醒的头脑。
显然，陆之瑶把这一套也用在了萧寒身上。
没办法，对手跟疯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前者还有迹可寻，后者完全没套路，一个不注意，就被带着走，完全失去自我。
“就算咱们离婚，姜雅芝也没机会。融科地产这两年一直走下坡路，去年因为债务危机，资产被冻结了几十亿。
姜董连融科地产总部大楼都卖了还债，而且全国多处楼盘无法如期交房，可能成为烂尾，一时间，多少融科业主哭诉无门。
你爸不会碰这种烂摊子，甚至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但除了姜雅芝，我确实想不到咱们离婚，谁还能做受益者。”
萧寒看着眼前的陆之瑶，无论他怎么闹，怎么撒泼，怎么骂娘，怎么带跑偏，但陆之瑶一直在跟他谈她想谈的事。
他突然有点感慨，这小丫头是真的成长了。
想到这个，他既有点欣慰，但又有点伤感。
完全就是老父亲的心情。
他不由得笑了笑，只是他这一笑，倒是让陆之瑶不解。
她哪里分析错了吗？
“萧总”
陆之瑶看着萧寒，这个男人的情绪总是像过山车一样。
“你先扶我上楼去，我想躺一会儿，太他妈疼了。”
萧寒咧着嘴，倒不像是装的。
陆之瑶赶紧过来扶他，之前说的那一箩筐的话，无论是正事还是屁事，到现在，好像就跟没有过一样。
把萧寒扶到床上躺上，陆之瑶又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脚趾头。
因为包着纱布，就能看到一点点露出来的皮肤，但颜色暗黑，皮肤肿得有点发亮。
医生倒是说过，晚上可能会很疼，要是他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吃一片止疼药。但那种药，不能多吃，能忍着不吃最好。
萧寒躺到床上，长吐了一口气，“中午收到录音，是有点气炸了。老头子在哪里见的你？”
“他常去的那家会所。”
陆之瑶站在床边，这下两个人的对话才像正常。
“那里没法查，不过，那里不太可能有监控，除非老板想死。如果不是老头子自己录的，那就是老头子身上被人动了手脚。”
萧寒轻轻敲了敲额头，“他若是被人动了手脚，这就不好说了。冲他，冲辉丰，还是冲我，都有可能。
这事，我会让人查，你就别管了。至于老头子那边”
萧寒看着陆之瑶，“你准备怎么答复？”
“空手套白狼，方案最佳。钱归你，房子归我。我想给我妈换个地方住。”
萧寒这一次没有发飙，而是淡淡地问：“你拿什么给我做保证？”
“你不需要保证。我也不可能跑，拖家带口，也不可能去哪里。”
萧寒轻笑了一声，“你这空手套白狼，敢情还是用在我身上？”
陆之瑶回想起沈竹筠的话：老二当着姜董的面把姜董保镖的肋骨都打断了。
他连提都没提过这件事。
再想想看，今天这一天。
从楼上的‘婚房’，到疯言疯语的各种车，萧寒好像把四年都没有越过的线，全都给回来越了很多遍。
他想要什么，大约也就呼之欲出。
“你现在这样，不方便。”
沉思了片刻之后，陆之瑶总算是开了口。
“宝贝儿，你指的不方便是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流氓似的微笑，似乎非要陆之瑶把那句说出来。
“想睡我，不必那样拐弯抹角，我也没有要做尼姑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忍了这么久，怎么就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