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总，通风报信就算了，别的倒是可以谈谈。”
“嫂子想谈什么？”
卓岩这话刚问出口，就从陆之瑶的眼神中明白过来。
他忙摆了摆手，“嫂子这个没得谈。不行，绝对不行。我要说了，二少还不得弄死我。”
卓岩这会儿别说是期待陆之瑶帮忙说好话了，他可是逃得比兔子还快，就怕陆之瑶开出什么让他动摇的条件来，他再意志不坚定，然后给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陆之瑶本来是没有那么好奇的，萧寒既然抓了人，又问出了东西，还让姜家把那些新闻都给撤了，这后面的瓜就一定很大。
她一直觉得，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些事少知道一点，其实也是福气。
但卓岩这反应，她忍不住有点好奇。
年三十下午，卓岩说来接她，但最终也没来。
陆之瑶也不想回去。
往年的年三十，都要回萧家过年，她今年这副样子，根本不想回萧家，更不想回陆家。
萧正华本来就讨厌她，不然也不会几次逼她跟萧寒分开。
现在这副模样见面，萧正华怕是会说：看看，你这样的人就只会给萧家惹麻烦，你还能给萧家带来什么？
她确实没能给萧家带来什么，也给萧寒惹了麻烦，但这种难听的话，她也不想反复听。
医院里多清静，没人打扰，也没人叨叨，她甚至都有理由不用去见陆妈妈。
陆之瑶侧头看着窗外的太阳，虽然还是冬天，但这暖阳照着，好像春天已经提前到来。
听到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以为是护士，但推门进来的却是陆晨光和陆妈妈。
陆之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她的脸其实已经看不出伤来，但无论是陆妈妈还是陆晨光，她都不想在这时候见到。
陆妈妈看到陆之瑶，直接就扑到了病床边，有点激动地抓着陆之瑶的手，身子一个劲地往前探，想看看陆之瑶的脸。
“你哥说你出了意外，到底伤哪里了，还非得住院？”
陆之瑶侧着头，心里埋怨着陆晨光。
她都在电话里说了，不用来看她，她过几天就出院了，只要在家看着陆妈妈就好。结果，还把陆妈妈给带来了，这是嫌她这里还不够乱吗？
“之瑶，你转头来让我看看。”
陆妈妈很执着，几乎整个身子都扑在了病床上，完全压着陆之瑶。
陆晨光赶紧拉住了陆妈妈，“妈，妹妹还伤着，你这样会压着她的。咱们在家可是说好的，见了妹妹得听话，不能闹。”
陆晨光这话倒也管用，陆妈妈赶紧从床上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陆晨光把手里的一个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我给你炖了点汤，你看是现在吃，还是等饿了再吃。”
陆之瑶心头烦，特别是看到这对母子出现，那就更烦，应了一句：“我现在不饿。”
陆晨光给她炖汤，这也是活久见了。
陆之瑶稍稍回头看了一眼陆妈妈，这两天她都没有回家，虽然从陆晨光那里知道了陆妈妈的情况，但终究是没有亲眼看到，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现在看陆妈妈这样安静地坐着，还抓着她的手没放开，她是真希望陆妈妈能一直这么安静。
不吵不闹，也不骂人，看她的目光还带几分关心和柔情。
每次发病之后，陆妈妈都会有几天这样。
她觉得，自己没把陆妈妈扔到精神病院去，大概就是因为她此刻眼里的关心和柔情吧。
“妈，你一会就跟哥回去，我过两天就没事了。你听哥的话，我改天回去看你。”
陆之瑶巴不得现在就把人赶走，这种气氛既尴尬又让她浑身别扭。
“妈知道。出门前，我都答应了你哥，肯定听话。之瑶啊，你到底伤哪里了，得赶紧好起来，你爸没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