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二楼书房。
阮景天坐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优雅的端着茶杯静静地品着,抿了抿嘴唇评价道:“这茶——不错!”
一旁摆弄着茶具的平叔说:“这次的事就到这里了吗?那位程先生……”
阮景天淡定道:“自然不是他,那位程先生既然自愿替罪,那就成全他的“英勇”,任他“就义”吧。”
阮景天将空了的茶杯递给平叔:“我的人是那么容易调走的吗?果然还是太嫩了。这样的棋子与其丢了不如放在眼前,说不定还能废物利用呢。”
平叔点头表示认同:“那我派人注意着她。”
“嗯。”阮景天应声,眼睛看向外面的风景。
而此时坐在房间里的肖姚姚头脑乱糟糟,从她了解到的情况她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程承的话其实也相当于默认了。
她实在想不到平时大大咧咧的程承居然将真正的心思藏了这么深,都已经到了为她不惜牺牲前途的地步,她难以想象他平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心心相惜会有多痛苦。
她不由的想到如果阮景天和别人……等等,打住,自己为什么拿他来作“如果”,魔怔了、魔怔了……
一定是受程承离开时说的话影响的,虽然有时她会自恋一下、yy一下,但都是不过分的小小美一下,并没有真的非分之想啊!
很快徐教授召集了剩下的几人开会。
教授看着面前的几人严肃的说:“程承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几人沉默的点头。
教授继续说:“我们是过来做项目的,现在也是暂住在这里,你们要做好自己的定位,有点自知之明,如果有什么其他目的和想法的,麻烦趁早走人!”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赔光我这张老脸事小,毁了你们自己的前途就有的受咯~”
教授说完看着面前低头的几人,甚是烦心,将人都赶走了。
肖姚姚几人从教授那离开,沉默的走在路上,她看着前面默默走着的傅容,很想问她为什么做这些,让程承顶罪她难过吗?
于是她准备开口叫住她。
“肖姚姚!” 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回过头,是阮景天。 这时候傅容和林炎也一同看过去,傅容皱眉看了看肖姚姚和阮景天,掩下复杂的思绪转身离开。 林炎也随之离开。
肖姚姚随阮景天来到小亭子,里面的桌子上摆着糕点,她坐下后,阮景天递过来一块糕点,并问:“你刚刚叫住她是打算质问她?”
肖姚姚咬了一小口,食不知味的说:“也不是质问,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
阮景天笑笑打趣着:“那你还不如问我,她承不承认都不一定,还会告诉你原因?你是傻的吗?”
肖姚姚又大口咬了一口糕点,故意不应他。 阮景天见她有气,好笑的说:“说说吧,是想知道她为什么针对你,还是她为什么针对我?”
肖姚姚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她为什么害你啊,我知道她针对我的原因啊!”
阮景天挑眉:“哦,你确定你知道?”
“嗯?不就是因为林炎嘛。”肖姚姚理所当然回道。
阮景天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笑着。
肖姚姚看到他的动作不由怀疑起自己,“那是因为什么?”
阮景天:“你再想想。”
肖姚姚皱眉:“总不会是因为你吧……因为你!!”她突然有所悟啊。
然后她看到阮景天一脸闲适地看着她,那表情像是在说——孺子可教也!
肖姚姚被肯定后又开始了新的想法:“所以她是因为你才吃醋,然后因爱生恨……”说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阮景天看着她那副发现阴谋真相,满脸被自己猜想吓到的小表情越发好笑。
甚至控制不住,真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又不对?”
肖姚姚鼓着脸,郁闷了。
“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你觉得傅容喜欢我的问题吗?”阮景天问。
肖姚姚点头。
“不止你,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所以她接近我,算计你我就不会是因为吃醋和什么感情的事情了。”
肖姚姚觉得按照阮景天的说法,那事情就复杂了。
她觉得如果不是感情的事,那么就是利益,这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她可以过问的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有自知之明。于是便沉默了。
阮景天见她不说话问:“怎么了,明白了?”
肖姚姚点头:“若是不是感情问题,那后面的我好像不应该再问了吧。”
阮景天笑道:“你倒是挺自觉。”
“那是,那是。”肖姚姚讪笑,毕竟人在屋檐下嘛。
“所以傅容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你都知道了?”肖姚姚问。
“差不多吧,只是她背后的人还不确定或者说有怀疑对象但没证据。”阮景天从容的回答。
“那她挺惨的……”肖姚姚为她默哀。
阮景天额角直抽:“目前来说吃亏的都是别人吧,包括你我,她可是连根头发丝都没损失。”
“我是为她以后默哀,毕竟你是不会放过她的,不是吗?”肖姚姚道。
“差不多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尤其是为己损人的事,”他看看肖姚姚的表情,“你会希望我放过她吗?如果你求情的话我可以把我手上的证据交给你!”
肖姚姚拒绝:“不了,她是为你而来,理应你自己处置,而且我也不是圣母。”
阮景天赞赏的点头,小姑娘虽然单纯善良但还是有底线的,在他的世界里多余的善良往往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些天他有些退缩了,毕竟自己身边不确定性太多,他不想害了她,也担心经此一役会吓到她。
有时他希望吓到她,让她自觉远离自己;有时又不希望她因为害怕而疏远他。他很喜欢她,不再是最初为她像自己母亲而喜欢和怀念。他喜欢,喜欢她填满了自己心中空缺的一角。
曾有人说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找到对的那一半太难,若是有幸找到了就别放手。而他不想放手……只是想不想是一回事,该不该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