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有内容啊！
我瞬间兴奋起来，唯恐她们不理我了，急忙开口，“你们觉得现在对咱们来说，目的重要吗？完全不用重要好吗！能活下去才是咱们唯一的追求，其他的都特么的不重要！”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我干巴巴的站在那儿，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难道吓着她们了？
不可能啊，听她们的口气，分明比我的胆子还大，都敢算计我，而且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就算暴露了也显得非常镇定，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慌乱。
我甚至认为，老婆不是无意说漏了嘴，而是故意的，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知道她们的存在和目的。
不过她们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好理解，连接不是很通畅，说话也不敢过于明白，似乎比我现在的情形还要诡异。
这不怕，只要她们冒泡了，就说明有这个意愿，我所要做的就是稳定这种连接。
我抚摸着眉心的泡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声音听上去诚意满满，“我知道你们在听，也知道你们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但是不要紧，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想办法克服，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唉……”
叹息一声，是老婆，又好像是曹颖如。
我的眉心蠢蠢欲动，忍住了，现在是关键时刻。
又过了一会儿，老婆的声音幽幽荡荡的传过来，“要不，都告诉老郭得了，咱们这么隐藏着，憋着，也不是办法。”
曹颖如立刻哼哼起来，“哼，我就知道，你总是向着老郭，看来我还是那个外人，一直没有变。”
“怎么会？这么久了你会不了解我吗？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好啊，难道你不想进去，不想摆脱意识的控制吗？”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老郭也被控制，甚至成为意识的一部分，甚至他就是……”
“没事，你可以放心说，你没有发现吗？这么久了，并没有物理或者心理层面的东西来掐断咱们，连接一直很稳定，这说明那个意识也有笼罩不到的地方，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看老郭自己的，咱们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帮不上，但可以让老郭明白明白，毕竟送死也是技术活，他有太多次瞎胡闹，死都没有死出好死来，白白浪费了咱们创造的机会。要是光靠他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成功啊？”
“我……我还是不能同意，怎么能让老郭知道自己是祭品呢？声明一点啊，我这不是心疼老郭，而是控制的意图太明显，让他有了逆反心理，我觉得这才是多次失败的原因，别别扭扭的太不自然。这样他不舒服，咱们也不好过，于是一个问题成了两个，两个又成三个，形成恶性循环，开始疲于奔命，可明明一开始，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怎么弄着弄着，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哼，那是你觉得简单，我从来没有认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情一发生，我就知道了关键的一点，咱们之所以进不去，一直吊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黑暗中，并不全是老郭造成的，还有更难以理解的干扰存在。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从老郭的这一次次倒霉，我已经品出了一丝不太妙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尝出来？难道咱们就一直这样子了？你快别哄我啊，我的耐心……”
“哎呀，计划！计划明白吗？按照计划来，老郭两眼一抹黑，咱们就告诉他怎么做。就算咱们也是两眼一抹黑，也要装作知道些什么，让老郭一次次的试，总有一次会正中靶心的！”
好嘛，她们两个人搁这儿表演起来了，说的话似懂非懂，表达的意思似是而非，却又莫名的暗合我的心意梦境，我能让她们继续吗？我的大男子主义不要了？
我连忙摆手，“停，打住，越来越离谱了啊，你们这明里暗里的，不就是一个意思吗？用的着表演对口相声吗？明告诉你们，特么的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了，非常非常明白的那种！明白吗？”
“嘁！哼哼！”
两个声音叠加起来，有点像“吱”的怪声，又很像电梯的重合音，好在我见多不怪久经考验，没有被她们打击到，“别总是弄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来，咱们现在是一体同命，既然信任我，让我试，就明明白白的让我试，不时的冒泡干什么？用难以理解的东西干扰我吗？那么我到底还弄不弄了？”
“不是老郭，你听我……”
“别说了！还解释什么？咱们说的已经够多了，做的也够多了，现在就让他弄！我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救自己救我们？”
老婆还没有说完，曹颖如就打断了她，很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我当然不能落下，立刻很配合的发声，“对，这样才是我的好人儿啊，不然我怎么有动力火车？我还想着破环成功，好好的问问你俩，究竟偷偷瞒着我搞了什么大事情呢！”
“嘁！哼哼！”
又是叠加声，然后就再也没声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她们的泡泡破掉了，才再次拿起小册子。
别听她们刚才对口相声似的说了很多，其实并没有多少内容，都是一些似是而非不能证伪也不能证实的东西。
如果她们是为了吓唬我，很成功。如果是真实的，就有点不详不实了。她们的对话里，看似隐藏了很多了不得的消息，甚至都提到了一个莫名的意识体，与我观测到的超级虫潮智慧体有得一拼。
从这一点看，似乎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因为我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是最后还是要靠我自己去试。
这就很操蛋，更操蛋的则是，这个循环可能一开始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是我的，更不是老婆和曹颖如的！
弄清这一点很重要，又似乎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