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还是先考虑考虑当下的处境吧,感慨的话留待死后再说。
因为这个枪械箱的出现,绝对不是毫无缘由的。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别的人也没有,偏偏小芬看到了?
我可是清晰的记得,这一次小芬为了抢时间运门板,整整来回跑了两趟,这两趟她都是满载的……
等等,要是这样的话,她怎么有闲手拖拉箱子?
再想到她湿漉漉的头发和汗湿的衬裙,难不成她还跑了第三趟?这得是有多么勇敢啊,战争年代的英雄恐怕也就这个样子吧?
由此可见,小芬才是那个真正的隐藏级别的人物,没有之一的那种!而且她和老郭头,似乎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枪械专属箱子。
当然,与这种人物对戏才有挑战性,要不活着多没有意思啊。
于是我看着小芬故作矜持的脸蛋,故意压低了声音,“小芬,你做的很好,能够注意到别人忽视的地方,因为这船可是救咱们命的东西,绝对大意不得。对了,你上来的时候,注意到大洪水涨到哪儿了吗?”
小芬轻飘飘的瞄了我一眼,“那个,郭哥,我先更正你一下,这只是一艘筏子,不是船,船是那种有棚子有吃水线的水上交通工具,怎么这筏子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叫船呢?”
好嘛,这不只是一个冷静的选手,还是一个认真的固执的有本领的有个性的选手,这搁在正常的世界里,谁能够想到啊。
我还有点不以为然,“不是,都这时候了,关注这个重要吗?”
小芬立刻仰起头,定定的瞪视着我,让我莫名的心慌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纯粹的感觉了,很像上小学时面对严厉的语文老师,偏偏被点名的我还背不过课文,那股子紧张恐怖的劲头,绝对是一言难尽啊!
我见好就收,瞬间秒怂,“好好,筏子,你说的非常正确,这就是一个小筏子。对了,刚才我要问你什么来?我怎么迷糊了。”
小芬微微一笑,“哦,你是说洪水吗?已经开始上涨了,不过不用担心,我感觉速度并不很快,咱们有时间造出筏子展开自救。”
我吸了一口气,“咳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时间一直不在咱们这一边,必须得立刻行动起来,我帮你,你就说怎么弄吧。”
呵呵,还立刻行动起来,刚才面对着手忙脚乱的曹颖如,不是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吗?由此可见男人的嘴,真特么的是骗人的鬼……
呃,不能多想了,要不老婆又要实行家……
不不,这个更不能想了,这轱辘掐掉,别播!
在我的头脑风暴愈演愈烈之时,小芬已经很轻松的撬开了箱子,把三道撬痕盖在下面。
是的,她也是撬,我用的什么她就用的什么。但是我用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有点记不起来了。还有,我到底有没有留下撬痕呢?毕竟一直是三道撬痕,让我很是二忽,究竟我是用的什么,才留下撬痕。或者说,我用了什么,才一次次的没有留下撬痕……
呃,好像我又一次陷入到思维定势中,自己给自己制造了无限循环,因为这些所谓的细节,不重要吗?重要吗?
如果不执迷每一个细节,不去认真的思考比较,什么时候才能破环成功。
可如果一直执着于细节,不放过别人更不放过自己,那么自己的这颗脑袋,能不能坚持到破坏?会不会在之前就被烧开了、煮沸了?
我无语望青天,特么的这些都是问题啊,而且极有可能是无解的问题!
好吧好吧,没有青天,只有阴沉的能攥出水来的天空,像是一个八辈子的怨女一般,一次次的爆发还不够,要憋着来一次毁天灭地的大爆发!
好啊,那就毁灭吧,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所有,全都灭掉,反正都已经无解了。
就在这时,老婆的大脸盘突然挤进来,我当即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的念头全都无疾而终。
这可不是因为毁灭的事,更不是因为老婆的大脸盘,而是因为无疾而终。对,就是无疾而终!
我强行扭转思绪,回到敞开的木箱子。我能嗅到箱子里散发着熟悉的泡沫气息,但里面却没有那种五四式的手枪……
不不,还是有枪的,有射钉枪。
这也是老郭头用过不止一次的射钉枪,木工的专属工具,而其近距离的威力,堪比枪支。
现在我是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老郭头的东西,至于他为什么没出来,又有什么暗中的勾当,也许只有小芬才知道了。
小侯也看到射钉枪,立刻来劲了,小跑着凑过来,“吆嗬,我看看,我看看,这……应该是钉子枪吧,我见过的,一点也不假。”
说着话,小侯弯下腰,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一把射钉枪,很熟练的舞动了一下。
“嗬,还是名牌呢!只是可惜了。”
小侯说着还吧咂了一下嘴,好像这是什么可口的食物,却遗憾的没有吃到嘴里似的。
我没心情给他当捧哏,小芬却笑着瞄了他一眼,很配合的问话了,“什么可惜啊老公?你发现了什么?”
“唉!”
小侯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我说的可惜,是我发现这钉子枪是电动的,电动的也行,可是电池的电量却不足,不能用,不然倒是可以给予我们很大的帮助,可惜现在没有电力啊……”
好嘛,又遇到一个懂行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横了他一眼,“还用得着你说吗?这特么的谁都知道没电不行……等等——电?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过小胜的大号耳机,音乐,听音乐,还有小胜颇为遗憾的话,还有我当时的灵光一闪,好像,似乎……
哈哈,有电,真的有电!
我总算明白小胜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让我想到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