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胸中应该有静气,循环这么多次,什么意外情况没遇见过,白帽子就白帽子吧,演什么?乱想什么?逃命才是第一要务!……
不是,好像我又大意了,还乱想什么,老婆可是把我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我急忙扯住老婆,试图遮挡并混淆她的视线,同时扯着嗓子喊小胜,“快快,臭小子,磨叽什么呢?赶紧的,咱们这就上天台去!”
听到我咋呼,小胜才优哉游哉的从门口冒出来,戴着醒目的大号耳机,一脸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咋呼什么?就显摆你能是吧!”
我顿时横眉竖眼,“喂,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别以为……别以为突发洪灾我就不该怎么着你,到哪儿你也得喊我一声爸,信不信我现在就敲你!”
小胜根本不搭理我,而是走到他妈跟前,“妈,哪儿还有电啊,我这才听了一半,就没声了,这比大便拉了一半又缩回去还难受呢!”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粗俗,太粗俗了,我怎么就……”
老婆扒拉了我一下,“行了,都少说两句,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就不要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我还想接着表演,老婆都说了不容易,我就得珍惜这份不容易,让我们的生活继续不容易,并且还得充满阳光……
好像有点矛盾,但是矛盾才是活着永恒的主题,没有矛盾,没有悲喜人生的大落差,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好了!”老婆暗中使劲掐了我幽幽叹了口气,“你以为这样混淆,我就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你想多了,龌龊久了伤身,同样的,太过于执着了,对咱们也没有半点好处,人总要向前看!”
你知道什么知道?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我在考虑矛盾,你却跟我谈龌龊,你什么意思啊你?
而且,必须要提醒你一句,你这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向前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画上句号了?若是我不愿意呢?若是我的执念总是作祟呢?
要知道,这可是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我心里很明白,可执念就是不愿意啊!因为我是我,执念也是我,这才是矛盾的真义,既矛盾又统一,既是问题又不是问题,一切皆在我心中,又一切皆为虚幻——
对,就是虚幻!就是……
“啪!”
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看着一个肉乎乎的巴掌朝我甩过来,从捕捉到画面到神经应激反应启动,一秒钟时间不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让我中招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笨的厉害,身脑不统一,才被老婆报复成功。
这可比水巴掌带劲多了,我只觉得“嗡”的一声,脖颈扭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右脸颊瞬间滚烫,脑汁子差点晃出来,那是金星四溅火影飘飘,当即口出不逊之言,“喂喂,韩月梅你特么的,不带这样啊,我在思考问题……”
老婆不为所动,“哄鬼呢?还思考?装什么哲学家?充什么大尾巴狼?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根毛吗?执念什么执念?我看你就是自私,自私透顶,只为自己考虑,从不问别人的感受,也不考虑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操蛋的,总觉得世界是围绕你旋转的,总觉得你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你是中心吗?世界围绕你旋转吗?”
被老婆这么狠狠的针对,还是有记忆来第一次。我只能发出尴尬的笑,“哈哈,你看这事闹的,我……”
我正盘算着怎么狡辩呢,突然看到老婆张着巴掌,跃跃欲试的还要揍我,连忙后退一大步,“老婆你……你息怒啊,咱们冷静一下,老两口了,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啊!再说了,我哪有那样,我这不是天天为了咱们这个家四处操劳吗?我的这颗心,明月可鉴,我对你的一番真情,可鉴明月,这你不会看不到吧?我……哎,不是——”
我突然反应过来,老婆怎么突然如此尖锐和苦大仇深了?我们是夫妻,至于把脸面都揭破吗?也太难看了吧?
更重要的是,老婆回应了这么一大段,并不是看到我的白帽子,我都挡住了。她能知道,是因为感应到了我的念头和想法,同时我也感应到她,特么的她也有特异功能超人观了!我们彼此感应,公不说母丑,母不嫌公贱,谁也别嫌谁
到这儿我也明白过来,她怎么会说出那么一针见血的话,要是想的就合理多了。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大小不等的闷骚客,不然不会如此顺溜,如此的理所当然。依我看,她的内心才更像一个操蛋的哲学家,还是那种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哲学家,能娶到她真是我的大不幸,看来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好像……有没有以后还不一定呢!
那没事了,毕竟我特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老婆本性纯良,我呢,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
理顺了这一切后,我看着老婆装模作样的姿态,牙有点痒痒,大约这才是老婆的真面目吧!还真是没想到,我更没想到,她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有说,如果不是心灵感应,恐怕还将持续好久好久。
“呵呵!”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还真是同命鸳鸯啊,标准的心灵感应,标准的一对倒霉蛋,彼此把对方扒了个精光还傻乐呵呢!
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可问的,问就是命运,逃不掉的!
然后我就注意到老婆又开始瞪眼了,原因我也一清二楚,她秒懂了我的龌龊,就像我秒懂了她的想法。
而秒懂过后,我的眉心又跃跃欲试的痒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想要抬手按压眉心,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紧随而来的则是一股阴湿的冷风,带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是什么呢?
不是,冷风?什么冷风?冷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