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是又要作妖作死一般竖起尾巴,就屡教不改了不是吧……
特么的,气的我说都不会话了……
好吧,那么我也不装了,拿出长辈的威风来,人狠话不多,很干脆的摆出一个动画片标准的亮翅姿势,活像一只笨重的大鸟,“呼”的一下就蹦到小胜面前,“我说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不知道大洪水……不知道我们……”
我说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气的,而是因为离得近了,我更能分辨出组成黄汤的虫子,它们细小到几乎看不见,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不停的扭动缠绕着——对,就是那个缠绕!
然后它们不停的发出叫人牙齿酸倒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宛若冷血毒蛇一般,一浪接着一浪,难道这就是波涛汹涌的原形?一个虫子入侵人类世界的悲剧故事?
不过也太瘆人了吧?这玩意,就算没有密集恐惧症,也会让这挤成一片大洪水的虫潮,活生生的逼出密集恐惧症,被吓疯乃至吓死!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稳住心神,闭眼是不能闭眼了,我能做的就是不去感应诡异的虫潮洪水,扯着小胜胳膊往回走,“喂,韩月梅,看着你儿子,别让他再作妖。喂喂,韩月梅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你也不让人省心……”
一边嚷嚷着,我一边放开感应,天台屁大的地,邻居们一个个的都在,虫潮也非常清楚,偏偏没有了老婆的气息。
我懵了,眨巴眨巴眼——算了,这就是个习惯动作,就像按压眉心一样,不用在意——这是又失踪了吗?去别的单元,还是搞别的事情?我可记得有一次……
不,应该是好几次了,不声不响的背着我消失无踪,看来老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我们这一个个的,特么的哪一个没有秘密?包括事实上已经不在的小胜,也不是简单的主。
想想也正常,如今这世道,谁还没有点压箱底的龌龊和秘密,都是顶着一个脑袋一副脸皮,谁也别嫌谁不要脸,因为特么的都不要脸!
就在我进行“深刻”的反思并愣神的时候,小胜又不安分的跑去摆弄木板了,热心的表示想要帮忙造船,“就这些破玩意,真能造出船来吗?别到时候一下水就沉了,咱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乐了,气的,真是个不消停的主,哪天把我气死了也就完事了,“我说你……你打算作到什么时候?咱们能不能平心静气的相处一回,毕竟你是执念未散,还特么的是我的……”
不是,我说这个干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能平和吗?我们能回到从前吗?就算回到了从前,我还是我吗?你还是你吗?
不会的!
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能顺风顺水,有些东西,不是幡然就能醒悟,就算已经彻底失去了,然后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该发火还得发火。
没办法,命里注定带着的,躲不过去,也改不过来,这叫什么?这就叫宿命!
小胜没听明白我后面的话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理直气壮的直着脖子怼我,“什么叫作,这可是你说的,让我学习应急救灾手册,不能事事依靠父母。而这种大灾难,正是我大展拳脚的机会,你们造不出船来,不意味着我也是二百五,再不济我也上过实践课……”
“小伙子有劲头,我喜欢!”
曹颖如的声音传来,总算把我从小胜的喋喋不休中解救出来。我抬起头,正好看到曹颖如把姣好的脸蛋凑过来,眼睛亮亮的,精致的妆容一点也没有花。
特么的这就不对劲,谁大半夜化妆,还保持的这么好,再联想的到不正常的气息和更不正常的体温,就更不对劲了。
我不自觉的往后退,曹颖如则顺势又往前凑,完全没有男女有别的觉悟,都有点恬不知耻的意思了,“郭哥,我正好忙不过来呢,就让小胜帮忙吧,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工具造船,只能用绳子,尤其这种拼凑的船,绳扣最关键了,我一个人可弄不来。”
曹颖如一边说,一边把背上的绳子仔仔细细的摆在地上,拼成了一个人形,也许是我的错觉,毕竟我瞎了,只是感应到了她的动作,没有看到绳子。
还有,她勾搭小胜什么意思,我还在这儿呢,我才是成年人。
我特么,难不成她有什么变态的特殊嗜好?再联系到她的怪异身体,八成就是!
我连忙上前一步,“哎哎,我在呢我在呢,小胜还没成年,他懂个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忙,能跟上你的节奏……呃,不是,听你的意思,你还懂的怎么造船?咱们这儿的地理你学习好能知道,现在连造船也是正常操作了?”
曹颖如眨巴一下眼睛,“哼哼,郭哥,瞧你说的什么话,多新鲜啊,难道我就不能会造船吗?告诉你,我会的还多着呢,咋着,还都得向你报备啊?”
包括你是非人这个事实吗?
“哈哈,你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想着,咱们就这几个幸存者,不得同心协力一起想办法嘛,你会造船再好不过了,要是这虫……这大洪水冲上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我现在就把小侯他们也喊过来,大家一起弄。”
没等我转身,就看到曹颖如拼起两块门板,用绳子麻利的打了一个结,还特么的是水手结,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不得不说,曹颖如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本来我还有点发愁怎么弄船的事呢,这下算是放心了。
我还注意到,水手结就打在玫瑰木刻的边上,另一边则没有,说明这是两个卧室的门。
但是光有门和泡沫板显然也不太行,我是不太懂,却也知道不论大小的船,龙骨是最重要的。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记得这儿有几根铁管子的,应该有用吧?”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