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机立断,迅速扔掉手枪,抽出菜刀,“两位,蛇形怪异一出现,咱们就扑上去,绝不能给它缠绕反应的时间,争取把电梯拽下去,砸死它丫的!”
“你说的,是这个玩意吗?”
我正紧张的盯着电梯,小侯忽然扯了我一下。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向楼道,吓得差点尿下,只见狭窄的楼道里,一根粗如腰肢的蛇形怪正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来。
我特么!这是换地方了?我急忙扭身,“冲啊!我说的就是这个鬼玩意……”
不是,冲什么冲?这鬼玩意就像史前巨蟒似的,是我们能对抗的吗?赶紧逃命才对。
我真是后悔啊,这次没有准备燃烧瓶,也没有问曹颖如怎么制作喷火器,连着几次我迷了寻枪,却忘了最原始的火焰才是对付蛇形怪的最有力武器!
“快快,咱们先进房间里避一避……不是小侯,你拿什么眼神看我,你……”
我看到小侯的视线越来越高,脸上的惊愕越来越浓,我就知道没跑了,电梯里的蛇形怪也在我背后露头了,第一次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个模式,到现在依然如此。而且这次还是升级版的,两个怪物一起出现,从电梯和楼道两个方向围过来,这是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大脑高速运转,很快就头晕眼花宕机了,毕竟我也不是脑力劳动者啊!
“老洪呢?老洪有什么好办法?”
我小声问,眼珠子乱转,却没有发现老洪,又不敢回头,只看到小侯的身子一寸寸的矮下去,因为楼道里的粗大家伙已经探出了一个身位,还在轻松的延伸着,“这什么玩意啊?我天,大蛇吗?”
“嘘!小点声,这鬼玩意对声音非常敏感!”
对呀,这鬼玩意很敏感,如果能够吸引它们的注意,我们或许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我手里并没有首饰盒,只有一把菜刀,难道再扔一次菜刀吗?
这时我注意到小侯还拿着没有子弹的手枪,心中一动,要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扔出手里的刀枪,会不会两个蛇形怪都被吸引呢?
“小侯,我有个主意,或许能行。稍后我喊一二,咱们一起把手里的东西扔进电梯井里,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咱们借机逃进房间里。”
小侯忙不迭的点头,“那你快点,我总感觉这些玩意是怪声引来的,是大麻烦!”
怪声?什么怪声?
下一刻,仿佛回应我的疑问似的,一阵尖利的哨声突然响起:
“吱!”
我猛然反应过来,回身的同时大喝一声,“就是现在,一二扔!”
我看到,电梯怪物距离我已经很近了,我还看到小侯和我一起投掷刀枪,两个武器旋转着、准确的摔进电梯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激起一点浪花,更没有吸引到两个怪物的注意。
到这时,尖利的哨声也突兀停住,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哨声是掩护了我们,但同时也把我们制造的动静给遮蔽了,我们等于做了一个无用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清楚的记得,前面的数次,都是先有怪声,电梯怪物才会出来,这次怎么反过来了?甚至,我都感觉,如果不是小侯提示,这次可能不会有怪声。是小侯引导了事情的走向。
这算什么?又一个bung,常识性错误后的一次亡羊补牢?还是小侯引起的?
“来不及了,咱们……”
我的话未说完,就听到“呼”的一声,楼道的巨大怪物猛冲过来,轻松缠绕住小侯。
“啊……”
小侯像被扭断脖子公鸡,只叫了半声就憋回去了,只听到一阵“咯咯吱吱”的,叫人牙酸的声音,那分明是小侯骨节爆开的动静!
与此同时,电梯怪物也距离我的额头越来越近,前端绷的笔直,似乎下一刻就会把我洞穿。
一滴汗水滑落,又一滴汗水滑落,我的身体很诚实,思想却开了小差。
诸位能够想象吗?在这个生死危机的关键时刻,我想的不是怎么逃命,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发动致命缠绕的蛇形怪,听着小侯身上像放鞭炮似的,由弱到强又由强到弱,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分明是不行了!
可是,这不应该啊。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遇上这些玩意,都是直来直去的碰撞冲击,那些画面我记忆深刻,并没有缠绕的技能啊!怎么现在说了一句缠绕,就真的缠绕了?说什么就有什么,我是上帝吗?如果我是上帝,还会深陷在循环之中,“享受”这么多的痛苦折磨吗?如果不是,凭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讲不讲理了?
这一大段,描述起来很麻烦,但在现实里,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我就结束了质问,直面电梯怪物,想也不想,一拳就轰了过去。
这是面对危局、面对复杂状况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不用深思熟虑,不用计较得失,没武器没力量吗?我有拳头啊!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一拳不行就两拳!因为我是不怕死的,我可以无限试错!那么我特么的还怕个什么劲?
“噗!”
蛇形怪被打中的刹那,有明显的愣怔,似乎它也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攻击方式,还特么的击中了,上哪说理去!
有效!虽然我疼的一咧嘴,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挥起拳头,一顿王八拳,疼是真疼,蛇形怪也真是被打懵了。
“哈,哈哈!”
今儿个我是真高兴,一扫之前的积郁烦忧,泄愤泄的那叫一个痛快啊,都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不对,好像真在飞,连墙壁也跃跃欲试的要飞!然后我就看到小侯扭曲的、鲜血淋漓的脸,一边吐着泡泡一边艰难的笑,“好好,你也来陪我了,就差老洪了。”
我这次骇然发现,兴奋过头的自己早已被老粗老粗的蛇形怪给缠绕住了,还痛快呢,又痛又快的那种吧!
随即我才意识到小侯的话,就差老洪了。对呀,老洪呢?老洪那老小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