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颜色,触目所及,全是血红的颜色!而我,呆呆的漂浮在一片虚无里,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重要到连忘记的念头都不能有!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件事情是什么。于是我愈发憋闷,一副难受的要死的样子,因为我连憋闷的原因,都想不起来了!
“乖乖的啊,很快就不难受了!”
“所以,你要听话,听话!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这什么情况啊,特么的怎么还唱起来了,声音还这么搞笑,严肃点,抢劫呢……不是,我在想事情呢,都不能闹腾,太不合时宜了,我会发疯的!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如果现在回头会不会太晚?”
没完没了是吧?我火了,真想跳起来踹他丫的。然而,我也只能想一想了。我的身子依然静静的,漂浮在虚空里,被坏心情缠绕着,完全没有法子动弹。
这是一种很磨人的感觉,我毫不怀疑,在这种状况里待久了,死不死的不确定,但我一定会疯掉的,就像上面所说的那样。因为我遗忘的,是被血红的颜色提醒后,才意识到遗忘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遗忘!
怎么办?怎么办?必须得想一个办法了,这样下去我会完蛋的。至少,我得想起点什么吧,让遗忘的不再成为遗忘。但是想要这样做,我得先确定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总不能是遗忘了遗忘本身吧?或者我遗忘的,是很快就不难受了这件事吗?也太搞笑……
呃,万一呢?如果真的是那样呢?不是有一个著名的卫斯理理论吗?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一个再没有可能,也是唯一的真相。
所以,搞笑归搞笑,真相归真相,都不耽误,这就是我的无赖理论!
我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就好像有一根神经,一直绷着、绷着,然后突然就耍无赖般的松了,传递快乐的多啡肽立刻大量分泌,让我在一刹那达到高潮。
“好啊好啊!”
“你得听话,听话!”
我在心里说,同时我也对自己说……
慢慢的,我睁开眼睛,像是从极深的海底浮上来,极黑的幕布一点点的有了色彩: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卧室,熟悉的腥咸气息,还有躺卧着、汗水湿透睡衣的我。
噩梦中的场景,潮水一样退去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思绪,宛若彻底破碎的瓷器,根本连不成有用的思路。只隐约觉得,好像有很纷乱的场面,有血腥,有很悲伤的事情发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悲伤事情。
我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醒来找不到北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洪水来了,必须得赶紧逃命。但是这一回,我不想做神了,我只想做一个人,做一个小见小识的小人物,只为自己着想,并在一次次试错中,找到一条逃生的路。
那个,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第几次,这一回,一次次……
等等,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所以才会说试错,才会有预知能力,才会成为过路神。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了,大洪水,死掉,然后陷入到一种诡异的状态……
对,就是这样!我惊醒过来,一次次,一回回,说的怕不是轮回重生?怕不是无限循环?死掉就会做噩梦,醒来就会进入下一轮循环中,一种只存在于理论上的平行宇宙概念,在我这儿却变成了现实!
想起来了,至少确定了一个关键词:循环,我陷入到一种诡异的重生循环之中了,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重来,一次次的用生命试错,就为了能够活下去。只要我死亡,就会循环重生,回到一开始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真得是活下去吗?或者是某个对手的恶趣味、一种神秘的诅咒,甚至是时空变异的缘故?
那么这一次,我又是怎么死掉的呢?又是因为那些怪物吗?我使劲揉着眉心,有一点记忆,但更多的是混乱和模糊,真真假假摞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因为这一次次的循环,耗费了我太多精力,让我的记忆力愈发紊乱衰退,几乎无法恢复了。
确定这一点,并没有让我多高兴。因为就连确定这一点,也只是理论上的。我最害怕的是,这些循环,仅仅只是我的精神癔症。换句话说,就是我到现在还在发梦、还在噩梦中呢。
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大的洪水一次次发生,一次次分毫不差。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人?神?如果这个人、神是自己呢?一切都能解释了。我的问题也就只剩下一个了,怎么想办法醒过来,是继续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骑绝尘,还是尽全力逃出生天?真正的逃出生天?
更离奇的解释是,这是一个游戏,一种考验,关于我内心的考验。我做到了,万事大吉;我做不到,对不起,醒不过来了!
只是这么多猜测,哪一个符合卫斯理理论呢?是梦,还是游戏?尽管它们都一样的糟糕。
好吧好吧,这是一个大问题,需要严肃对待。我拼命的揉搓脸颊,试图振奋精神,以便思考另一个逃生的大问题。
“啪,啪啪!”
隐隐约约,有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让我突然意识到下一幕场景。我想起来什么,连忙拖过手机,似乎是要确定一件事情。
果然,手机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出了意料中那个时间:2020年9月9日早晨四点零八分,又提前了一点。我觉得这一点才是关键,因为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存在,因为数字才是这个世界的根基。
“踏,踏踏!”
更响的声音,我眨了眨眼睛,开始倒数,3、2、1……
“哗!”
老婆忙忙的冲了进来,一脸焦急,尽管我焦头烂额,还是平静的伸出两个手指:
“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