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和冯海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吴大妮也没有了出去玩儿的心思,他把顾学强叫到自己屋,关上门小声说:“你大伯母的娘家真的很厉害?”
顾学强有些哭笑不得,他拉着吴大妮坐下,说:“是很厉害,不过您不用怕,那夏家的老太太见到您也没说什么啊,说明我大伯母没有跟他们说您的不好。”
吴大妮放了些心,“你大伯母还是很好的,就是不能生儿子。”
“您以后可别说这种话了,没听人家说,他们夏家的女儿跟儿子一样金贵。”顾学强知道他改变不了吴大妮根深蒂固的思想,但还是说:“女孩男孩都一样,人家城里人,女人也能传宗接代。”
吴大妮唇紧紧抿在一起不说话,她不赞同顾学强的话,但她刚才明晃晃的看到,夏家给顾一敏和顾二慧那么多东西做添妆,人家是真的疼女儿。
但她是怎么都做不到的。家里男人传宗接代,自己老了也由儿子养,女儿出嫁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从小就接受的是这种思想。
“反正您也不用害怕,”顾学强见说不通她,又道:“我们在这边待几天就走了。”
“嗯,等一敏和二慧结了婚我们就走。”吴大妮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京都呆,害怕。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之前对王月菊多不好,但她们之间有矛盾是真的。
现在王月菊腰杆子真是硬的很,不仅闺女一个个有出息,娘家也不好惹的很,她还是离的远远的吧。
“婚礼一结束我们就马上走。”顾学强也是很无奈,吴大妮对大伯一家不好,但对他是好的很,事事都为他着想。他只能做好大伯一家和吴大妮之间的平衡。
同样害怕的还有张春桃,知道王月菊有那么厉害的娘家后,她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害怕着。
当初她可没少算计大房一家,特别是顾一敏的婚事,当初她可是跟她侄女张双平,一起毁了顾一敏和邓志明的亲事,后来张双平母女还撺掇人险些强了顾一敏。
这事儿虽然不是她干的,但是她娘家人干的,要是王月菊和顾一敏追究起来可怎么办?会不会让她坐牢?
她在屋里热锅上的蚂蚁,见顾建成进屋,就连忙拉住他说:“你你去让学强给我买车票,我回栗州,我马上回栗州。”
“你又作啥妖?来的时候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现在来了屁大会儿就要走。我不去说,你要说你去。”顾建成身子一歪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张春桃再次恨自己嫁了个没用的男人,她咬着牙出门,正好顾学强从吴大妮屋里出来,她马上小跑着过去把人拉到自己屋,小声说:“你去给我买张火车票,我要回栗州。”
“你现在回去,不是更说明你之前跟我大伯母之间矛盾大?”顾学强道。
不用想就知道他妈是怕了大伯母的娘家,才想着马上回栗州的。
张春桃听了他的话愣了,儿子确实说的很对,她来了后王月菊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也没说不好听的话。她现在要是着急忙慌的走了,一敏和二慧的婚礼也不参加了,说不定会让王月菊不高兴。
“对对对,不回去,不能回去。”张春桃有些慌乱的说:“我这两年跟你大伯母之间挺好的,也没有吵过架,我们挺好的。”
张春桃自我安慰着,顾学强见她不吵着走了,迈腿出了门,然后回自己屋点上一根烟抽。
这两年,他在栗州不能说是叱咤风云吧,但也被很多人夸赞年轻有为,他的生意也做的顺利,但一面对家里的人,就满满的无奈。
本来他觉得以后跟黄丽芳结了婚,他们能组成一个温馨的小家,但现在看来未必。
忽然觉得好累。
而此刻黄丽芳又来了,她走到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我之前想差了,我不知道京都这边的礼这么大”
她也被今天夏老太太的手笔吓着了,那一匣子得值多少钱啊!跟那一匣子的金银珠宝比起来,顾学强的六千多块钱一点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心里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同样的人,为什么境遇如此的不同。
顾学强心里有些累,没有心思跟她说话,就懒懒的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会儿吧。”
黄丽芳见他如此敷衍,心里很难过,顾学强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但她之前也没有说错啊,她大哥和弟弟为了她上学付出了很多,她帮帮他们怎么了?
顾学强见她还坐着不动,皱了下眉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