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云把这妇人送到衙门很快的，留个笔录，今晚回来还能赶上给您端水。”
燕怀瑜看她一眼，又投向许尚文，“你确定要这样吗？”
许尚文点点头，“确定。”
许大娘一下腿软，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完了。
杀人的罪名，那可是让她祖辈都蒙羞的啊！
别说儿子走不了仕途，连她娘家的子辈都会有影响的啊。
她这下过劲了，想到那个后果，一下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想抱住燕怀瑜的腿。
若云眼皮一抽，不着痕迹的站在燕怀瑜面前，挡了下来。
“王大娘，既然这位许大娘身体不好，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尚文，你在这等会。”
许大娘不知这个姑娘要怎么审判自己，‘嗷’的一声还想求情，被王大娘一下掐住腰间的软肉，半抱着拖走。
许尚文站在燕怀瑜的身后，低着头，从未有过的丧气。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燕怀瑜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的母亲？”
许尚文想都不想，“应该如弟子所说，把她送到官府。”
“可那样，你就不能科举了，还会影响到平山村的所有孩子。”
许尚文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可弟子不能对不起您，您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长辈。”
“这事，弟子只能占理这边。”
燕怀瑜微微摇头，“我并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为何？！”许尚文是真的吃惊了，但随即又明白了什么，“师傅，您不需要顾及弟子。”
“这事就应该按理来办，您不能……妇人之仁。”
燕怀瑜却有点怜悯的看他一眼，“我不是妇人之仁。”
“我问你，这大夏有多少妇女？”
“呃，应该……很多吧？”许尚文并不知道。
大夏并不禁止生育，许多地方都能见到姑娘，妾室什么的也很多，越有钱的人妾室越多。
村子里的姑娘也不少。
这么看来，妇女的数量应该是很多的。
“那像你母亲这样的人，大夏又有几何？”
“能制止你母亲一人，能制止整个大夏的妇女吗？”
“让她们这样的，是无知，是无能。”
“你看王大娘，她就知道如何说话，如何讲道理，也知道为何村长要让你母亲‘卧病在床’来保住你。”
“如果所有的妇女都是王大娘呢？”
“我不是不厌恶你母亲的行为，只是这样并无意义。”
“你也不应该在这里就停住脚步，正是因为你知道你母亲是这样的人，日后你才能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妇女的问题。”
“妇女受到的教育越好，她们越能不作践姑娘，越能不拖累儿子，也能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样的话，大夏才能在人才方面，欣欣向荣。”
“尚文，这不是妇人之仁。”
“这叫，格局。”